21 赏钱[第2页/共4页]
——这位亭长倔强是够倔强的,可惜冲犯的人不对。陈蕃多么人物?人称“不畏强御陈仲举”,乃是天下党人名流的“护法”。可想而知此人最后的了局:被县令给杀了。
麦饼是用去麸的麦粉加水揉制蒸熟,黄忠老是一次性的蒸够一笥,现在吃的是三天前蒸的。又凉又硬。许母牙口不好,许季帮她掰成小块,泡入羹中。
黄忠兀自干脆存的鸡蛋另有几个,蒸一蒸,也是一盘菜。……,哎哟,忘了叫阿褒再买点酱了。”世人都笑,程偃说道老黄,你越来越啰嗦了,真是老了。”
程偃顿时收回了重视力,不再去看远走的周家骑奴、军人,说道喝酒?”
陈褒没有动,又问一遍荀君?”
程偃饭量大,就着菜、酱,三两口将麦饼吃完,端起椀,跐溜跐溜地把豆羹喝个干清干净,抹抹嘴,朝别人案上的饭菜看去。
.荀贞两个都不想获咎,但摆在面前的路只要一条,获咎一个总强过获咎两个,没何如,只得承诺周恂,出了院门,黄忠想不通,问道这位朱紫如许呢?”
直到荀贞躺到席上,亭舍外的歌还没有停。伴着歌声,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陈褒拉了两条席子,自去铺在堂屋地上。黄忠住的这屋,因有他常常打扫,比杜买等住的那屋子洁净,便让了出来,请许母、许季住下。诸人清算好椀、盘,各去安息。
荀贞笑着摇了点头,说道我已吃过了,诸位慢用。”
留在院外的那些侍从们在野地上升起了火,正热热烈闹地围在火堆边用饭。他们吃的也是饼,但菜就好得太多了,胃脯、肉酱等物,应当是从车中取出的。至於后院中的周恂,早有奴婢在后院升火支釜,专门做饭。——他们嫌弃亭中的厨房脏乱小,不乐意用。
“‘牙祭’?荀君这词儿用得真成心机,是给牙做祭奠么?也是,吃肉喝酒都得从牙中过,的确不能虐待了它。”陈褒谈笑着和缓蔼氛,又道,“提及来,荀君你来的头一天,就说给你摆个拂尘宴的。一向拖到明天还没办成。要不这么着,再办理酒,早晨喝点?”
“千古在前,万古在后。著我中间,渺然何有!”
次日一早,周恂等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临睡前,荀贞出门转了转。
火堆边的人并不在乎他关不关门,归正舍内也有他们的人。一人说道水早打够了,充足用过明早。亭长,你要关门就固然关吧。”
荀贞将思路从浩大的星空收回,把遐想从光阴的长河中抽离,就像一个从绝壁上坠下来的人,失重以后,他又感到了大地的浑厚和坚固。他浅笑说道没有看。……,早晨亭舍的门不能不关,你们如果要用水,最好现在去后院打些来。”
“幼年时,略读过几本。”
“俺这把春秋了,还能吃多少?你们都是男儿,要吃饱才有力量。”
她见程偃狼吞虎咽的又将荀贞给他的半个饼吃掉,便把剩下的饼又给了他半个,剩下的一个分红两半,别离给了许季和荀贞。程偃毫不推让,接过就吃。荀贞稍作推让,她就不欢畅起来,说道阿贞,你是嫌俺这个子脏么?”
杜买连连点头,深表附和,也不知是附和黄忠说的前半截还是后半截。
他举首望天,感慨万千,这星空、那天空,究竟是彼苍、还是黄天?
荀贞没有答复他,笑道把钱捡起来吧。来亭里两三天了,整天麦饼、豆羹,就没见过肉。今儿托这位周家奴的福,早晨打个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