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阳城治吏(上)[第1页/共3页]
不过这也并不首要。国叕在阳城当县长当了好几年了,接待过很多从郡府里来的吏员,或许是此中一个?首要的是这个信使送来的动静:“太守欲治郡北,北部督邮将到”。
国叕顿时转忧作喜,两手一拍,大喜说道:“卿真吾之子房也!”
他得了国叕的奖饰,却挺欢畅,掐须笑道:“县君智者千虑,我是愚者千虑,偶有一得,何足道哉!县君,你为政阳城多年,士民奖饰。北部督邮刚上任,就借太守之势,无端来扰我县政,侵我县民,这本就是他的不对。吾闻江南呼徐长卿为鬼督邮,徐长卿者,剧毒也,可见天下吏民对督邮的厌憎。子曰:‘天厌之,天厌之’。像这类不得吏民之心的,即便猛如虎,又何必惧之?……,再且,便是北部督邮必然要无事生非,县君你的举主乃是前司徒袁公。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与弘农杨氏俱为我圣朝名族,北部督邮族虽出身荀氏,也远不如之。何必惧他!”
莫非?……,国叕想到了一个能够:“太守任本郡一年不足,一向平静有为,今却要治郡北,实在蹊跷,空穴来风,必有其因,莫非是就是因为荀贞?”荀贞不是才任北部督邮么?以他在西乡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拿第三氏开刀的前例看,这清楚是他上任立威的故伎。国叕是县长,郡中的人事任免他都晓得。费畅被朝廷擢为郡丞,荀贞被太守任为北部督邮的事,他在第一时候就晓得了。
沈容是本地人,家世豪强,商贾大户,叔叔沈驯又是六百石的铁官长,从妹又是赵忠侄子的小妻,比国叕有底气。他说道:“督邮纵来,又有何惧?”
当今天下,贪/腐成风,郡国县道,贪污、违法的官吏比比皆是。荀贞在西乡时,不就办过一个“亭长接管奉送”的案子么?他虽以“律设大/法,礼顺情面”八个字将此案告终,没有治那亭长之罪,可若依法去办的话,那亭长确切是违法了,也确切算是贪污了。小小亭长尚且如此,何况郡守县长?不过话说返来,贪/腐这类事儿,夙来是上头不管,下头就承平无事的。可再说返来,上头如果管,下头就要血流成河了。
这一更是明天的。明天的大抵下午或早晨。
他“腾”的从榻上站起,绕室乱转,搓动手,揪着须,说道:“荀乳虎人如其号,奋猛如虎,在西乡短短两年就杀了两百人!现在他要来我们阳城了,可该如何办?可该如何办?”
主薄姓沈,名容,是沈驯的侄子,在本县略有才名,素被他看重亲信。沈容仓猝忙赶来,听他说完,也是一愣,低头思忖半晌,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定:“这必定是因为北部督邮刚上任,想要立威!”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跟他开打趣。不过随即想到,他如何也是堂堂俸禄六百石的一县之长,谁会这么无聊?谁又会这么大胆地来戏弄他?他呆坐了半晌,摸不着脑筋,蓦地想起,这个信使对荀贞做了侧重的先容。莫非此中有深意?
客人来自阳翟,仓促来,仓促去,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太守欲治郡北,北部督邮将到。新任北部督邮荀贞,名家子,动恐惧惮,性好搏击,昔为繁阳亭长,越境击贼,夜杀百人;再迁西乡有秩,未及一月,族第三氏,又杀近百人,威横颍阴,豪姓颤栗。此二事,君应知之。今他将至阳城,君请早虑!仆家仆人因受过君之恩德,故遣仆冒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