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琴心剑胆[第1页/共3页]

戏志才的老婆颇是奇特，她心道昔日若在家中博戏，至夜，他们定会由胜家出钱，沽酒买肉，痛饮达旦。彻夜有高朋在此，却都走了，不留下相陪？夫君也不禁止？”

儒服少年大喜，将剩下的最后一根博筹抢在手里，手舞足蹈戏君，你输了。”

荀贞一笑，说道博戏看似易，实不易，攻守进退，暗合天道，非大智大勇者不能玩之。天子尚爱，何况吾辈？我要非因智低能浅，眼妙手低，实在不擅此道，也定会鏖战不辍的。饶是如此，每见人对博，我还常忍不住侧立旁观，整天不倦。”

荀贞答道承蒙府君厚爱，贞已离职西乡，现为北部督邮。”

荀贞之前只看到了他轻世傲物的一面，彻夜方知他另有柔情缠绵的一面，叹道如君者，可谓琴心剑胆，侠骨柔情。”膜拜报歉。

“卿傲慢少礼，我为北部督邮，位在朝右，卿命我取钱，如呼僮仆，而刚才在令妻前，卿却低眉扎眼，气不敢出，恭维奉承之态如鼠事猫。莫非是卿有专诸之疾？”专诸，春秋之刺客也，有万夫莫当之气，然却惧内，当街欲与人打斗，闻妻一呼，即回。人问何故？他答道：能屈就於一个部下的，必能伸展在万人之上。――荀贞这是在嘲笑戏志才惧内。

戏志才心道刚就任就出城？一去二十天？”连络荀贞在西乡诛灭豪强、赈抚穷户的一贯务实风格，猜出了他出城的目标，“必是行县去了。”也没多问，随口说道，“本来明天赋回！”

戏志才也没拦他，更没因他现在是督邮而就窜改了对他的态度，只说道快去快回！”

儒服少年问道足下才回舍中换掉官袍？叨教，但是在县里为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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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说道酒已足，饭已饱，别后之情也已叙毕。贞之，我有一言想要问你。”

“卿何日要再出城行县？”

戏志才的赌本早输光了，给他老婆的钱是荀贞带来的。拿荀贞的钱请荀贞用饭，他老婆虽想明白了戏志才朋友告别不留的原因，挺感激他们的善解人意，可在面对荀贞时，仍不免感觉难堪尴尬，接过钱，没就走，先取出未几几根的薪烛，给他们点亮取明，这才出门去了。

荀贞出了督邮院，没有直接去戏志才家，而是先回到舍中脱下官袍，去掉印绶、冠带，换上了平常穿的便服，随便裹个帻巾，还是一小我也没有带，马也没骑，步行前去戏家。

儒服少年拿起骰子，在手里握了一握，念念有词，也不知嘟哝了几句，把骰子投出。戏志才按住腿，倾起家子，睁大了眼，盯着转动的骰子，叫道不二！不二！”

荀贞拿了钱，放在戏志才身边，陪坐在侧，旁观他们博戏。

……

“侧立旁观，整天不倦”如此，明显是谎话。戏妻不知，听了后神态略有好转。

“叨教。”

坐下跃下，又叙谈多时。两人一个萧洒不羁，一个晏然安闲，脾气分歧，话却越说越投机，宾主皆欢。戏妻将饭菜做好，没出厨房，唤戏志才出来，把酒菜一一端出。因有了戏志才方才之语，荀贞虽惊奇他在他老婆面前的暖和婉色，也没再出言调戏了。

戏志才对门而坐，瞥见了他，也没起家，只大喜召手，呼道卿来正巧！快来，快来。”指着荀贞，对和他打赌的那几小我说道，“我的钱囊来了。你们如果胆怯，就快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