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梅竹马[第1页/共3页]
陶织沫盘腿坐在院中的白玉石圆桌上,倾耳听着梧桐树上的秋蝉鸣语,发上一支小巧的碧玉簪在晨光的晖映下泛着华润的光芒。
“哈哈!”陶织沫仰天大笑,“八年前,八年前不过几句话,你又何必这般在乎?”
她粲然一笑,就晓得他会记取她的生辰。
当她从他手中接过玉佩时,南宫辞感觉这一刻,他在她活动的眼波里,看到了天长地久。
他只感觉这句话,一字一刀,狠狠地刺在他被她揉烂的心上。
立在床前的女子面如死灰,一双眼睛满布血丝,红肿如核桃。她开口,声音沙哑如老妇,“你逼死了阿难。”
南宫辞和陶织沫更加想不到,他们的人生也从那一刻起,天翻地覆了。
他耳力向来很好,天然能听清她的低语。
他背对着她,听得她语音带笑,却看不见她的泪同时落下。
陶织沫还是笑,笑得像个疯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冰冷的泪轻车熟路地滑过她两边的泪窝。
立在她劈面的男人一身玄衣,玉冠束发,面庞极其俊美,只是神采阴寒得可骇,让人看一眼便感觉如入冰窖。
她的脸明显是笑着的,但是南宫辞却感觉她的神情悲惨得,仿若夏季饮雪水。
院口,无声地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公子。
他唇色惨白,像被人点了穴普通。久久以后,才抬起沉重的脚,艰巨地走了出去。
话一落音,她便毫不踌躇地端起了桌上的玉瓷碗,一饮而尽。
她低低笑道:“除了你,另有谁敢如许。”说着伸脱手悄悄拉了拉他腰间挂着的鎏金镂空香熏球,拿在手上把玩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感染得满手芳香。
在常日里,他就算是跛着脚,背也定然是矗立的。他贵为雍王,又位列帝都七大美女之首,身边统统人都忽视了他的身残。这小小的腿疾,明显难损他出色的身姿。但是现在被她这么锋利地指了出来,他却惭愧得无地自容,不知不觉地弓了身子。
这块枫玉是他的母亲筑玉公主传给他的。筑玉公主三年后果为一场不测身亡,算来现在他守孝期也满了。
他端倪带笑,宠溺地看着她,“生辰这日,可不准说这些胡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锦盒递给她。
她福了福身,悄悄退回房内,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少将军模样生得越来越俊了,她如果能当蜜斯的陪嫁丫环就好了。
“寒蝉鸣不过初雪呢。”陶织沫托腮喃喃自语,又抬开端看着挺拨的梧桐树。
精美的房间里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沉香气,月洞式多宝格后是一张刀工极其精美的楠木拨步床,床上轻挽着紫纱罗账,随风微动。
看到她痛苦奔溃的模样,他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本王不过让你为八年前做错的事负任务。”
“沫沫,”他低声道,“嫁我为妻,可好?”神采是可贵地当真。
陶织沫微怔,反应过来后低头一笑,暴露两个小巧诱人的泪窝。
陶织沫在他柔情的谛视下将锦盒缓缓翻开,便见大红色的缎面上悄悄躺着一块温润的枫形玉佩。这个,不恰是他常日佩带着的么。
他笑,提了一下身子坐落在她身边,“你方才说甚么?寒蝉鸣不过初雪?”
她惨笑着,拨下了十字髻上独一的一根奔月银簪。
是,他是个瘸子。他当年固然衣锦回籍,风景返来,却在弋阳一战中被战马踩碎了脚踝,康愈后,走路便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