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共4页]
侍妾们相互串门的频次渐高,孟夫人的居处门槛一天以内被三拨人前后拜访。
……
结香的泪珠迸出来,膝盖一软跪下去:“夫人,您去跟王妃娘娘禀报,就说我不循分,把我撵出去罢!”
“那你又能如何?”
结香吓了一跳,忙道:“是,夫人不要活力,婢子也是一时急胡涂了,夫人先前说的话,婢子都记取的。”
柳夫人轻蹙了下远山般的黛眉:“不要胡说。”
再就是沐元瑜了,不管如何说,王爷冷酷这位小世子的时候,她们老是尽力帮着说过话的——
结香眼眶通红,哽咽道:“夫人,我没胡说,我胡言乱语惹怒了王爷,您明知如此,还甚么都不做,对婢子没有任何奖惩,王爷看在眼里,内心要如何想呢?”
柳夫人那里看不出来?微叹一声,没再多说甚么。
柳夫人道:“如何没有奖惩,我不是已经说了,罚你一年的月钱,降成二等。”
民气各别中,很快到了除夕这一日。
结香:“……”
结香踌躇着道:“王爷一向歇在书房,并没召见别人,或许另有和缓的余地,夫人是不是炖一道暖身的汤水——”
这是让柳夫人“病”了。
柳夫人嘴角微动,暴露了一丝苦笑:“既然不晓得,就不要乱出主张了。当然你行事鲁莽,但也有我情意不坚,有妄图叫你看了出来之故,非你一人的错误,现在叫我拿你填坑撒气,又有甚么意义呢?”
这是妾室们邀宠常用的手腕,不算别出机杼,但她不太敢说下去,实在又怕本身出错了主张。
拿下人撒气顶锅的主子还少吗?别说这事确切是她惹出来的,就是下人本无错误,被迁怒吃挂落的也大有人在。像柳夫人如许是非清楚宽大和顺的主子,才是罕见。
柳夫人的神采也不甚都雅,但没有发怒,只是道:“罢了,事已至此,不要多想了,顺其天然罢。”
结香神采惨白,神情又忸捏又悔怨又气愤:“夫人,都是婢子的错,婢子笨拙,害苦了夫人。”
这个雾里看花似的状况使得侍妾们临时还不敢做多余的事,也不敢冲犯清婉院,只是清婉院外,一向在路过的丫头们多了些。
柳夫人深思了一会,摇了头:“——有些行险,如果王爷不肯见我呢?现在内里那些人还并不肯定王爷的情意如何,我这一去,如有不谐,就即是奉告她们了。”
“但我还在夫人身边,王爷现在不来,很明显并不对劲。”结香的泪珠砸在地上,“夫人,您不要为婢子一个卑贱下人惹怒王爷,婢子有本日,都是咎由自取,夫人能保婢子到本日,婢子已经很感激了。”
沐元茂本身伸手摸摸额角,冲她比了个药瓶的手势,又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药很好用”,这两个行动一做,他那点沉稳瞬息没了,又变成沐元瑜熟谙的阿谁跳脱三堂哥,沐元瑜忍笑,会心肠回了他个眼色,没有开口同他搭腔。
族人中有耳目活络的已经晓得这对老兄弟是又闹起了龃龉,这也不是甚么奇怪事了,大节下提多了未免坏氛围,便都装了个若无其事,热热烈闹地吃了宴,各自告别散了。
掩蔽在这其下的不当,是又过了三五日以后才被故意人发觉了出来。
进入宗祠正堂,摆在最前线最居中高贵的位置不是沐家先祖的遗像,而是一面形如筒瓦、精铁锻造的劵书,上面以金漆填字,工致地列满了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