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克里姆林宫的雷霆[第1页/共3页]

“嘘——”枢密院大臣费奥多尔·戈洛文环顾四周，抬高声音，“米哈伊尔但是当今沙皇的表弟，客岁在波兰疆场上，他曾单枪匹马砍断三名翼马队的马头。再说了，东方人的火器...确切有些古怪。”他从天鹅绒袖口里取出个裹着貂皮的物件，谨慎翼翼放在桌上——那是半截明军掷弹筒的残骸，锯齿状的破片上还固结着玄色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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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中的圣瓦西里大教堂像支燃烧的蜡烛，照亮了红场旁的贵族猎熊俱乐部。十二名身着ermine皮草的公爵围坐在熊头标本前，银杯里的伏特加腾起白雾，与壁炉中松柴的青烟缠绕在一起。

“米哈伊尔·罗曼诺夫公爵，未经答应私行进入沙皇议事厅，按律当...”

“够了！”沙皇俄然暴喝，震得穹顶的冰棱簌簌坠落，“不管他们用的是石脑油还是妖怪左券，朕只要乌拉尔山以东的地盘！从明天起，阿法纳西·奥尔洛夫免除统统职务，贬为列兵发配摩尔曼斯克。”他转向米哈伊尔，目光像狼看到猎物般发亮，“从现在起，你就是西伯利亚远征军总司令，朕给你二十万精锐，三千门火炮，另有全部莫斯科兵工厂的产能。记着，朕要在来岁叶尼塞河冰冻前，看到叶尼塞河上漂满明军的尸首！”

米哈伊尔单膝跪地，从大氅里取出个充满弹孔的铁皮盒子——那是明军“飞熊牌”运兵车的油箱。“陛下，这是我在安加拉河边捡到的。他们的战车不消马拉，肚子里烧的是玄色的油，跑起来比最快的驯鹿雪橇还快。车上的兵士下来就能发射燧发枪，不消装填，火绳枪还没来得及装填，他们的短管子火器就已经喷吐出火焰。”

“你们传闻了吗？新上任的米哈伊尔公爵在练习兵士用马尿擦炮管。”说话的是沃罗涅日总督伊万·舒伊斯基，他转动着镶嵌着西伯利亚紫貂皮的酒杯，“说是能让青铜炮在极寒中不炸膛，真是好笑，我们的先人用冷兵器征服西伯利亚时，可没传闻过要给刀剑喂马尿。”

“那又如何？”尤里至公不屑地哼了一声，“板屋再和缓，能挡得住我们的臼炮？我传闻他们连像样的城墙都没修，全部极北州的防备，不过是几座木头箭楼加几门从我们这儿抢去的铜炮。等我的龙马队团杀到，半日就能踏平他们的营地。”

殿外俄然传来马刺撞击台阶的脆响，一名披挂着狼皮大氅的青年大步突入。他腰间吊挂的不是贵族标配的镶金佩剑，而是一柄血迹未干的哥萨克恰西克马刀，刀鞘上还沾着半片冻硬的西伯利亚松针。

下方长桌旁，十二名留着楔形髯毛的贵族重臣齐刷刷单膝触地。最前排的老元帅阿法纳西·奥尔洛夫胸前挂满的勋章叮当作响，他的左眼在十年前征服喀山时被弓箭射瞎，现在浮泛的眼窝正对着墙上挂着的《叶尔马克征服西伯利亚》油画——那位哥萨克豪杰的佩剑，正指向现在已飘荡明国旗号的勒拿河边。

俄罗斯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将鎏金权杖狠狠砸在橡木舆图桌上，镶嵌着宝石的雄鹰图腾震落灰尘，在摊开的《西伯利亚拓殖图》上投下狰狞暗影——那片本该被哥萨克铁蹄踏平的广袤地盘，现在已被用鲜血般的丹砂标满"明"字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