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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人的吧？姜氏如果旺命，能早早死了亲娘？能被后娘磋磨到那份上？”

“我来看看你做了啥，把隔壁的都馋过来了。”

卫父拿勺子往碗里舀了两大勺蛋羹，尝了尝，说蒸得不错，很嫩。

“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偏本年娇惯起来？”

“是你大嫂，变着法想占便宜，我给她打发还去了。”

“我做梦了。”

“那倒没有，他得的第二，只要三两。”

又过了几天，哪怕放心丸都不好使，卫父看着地里蔫耷耷的庄稼，内心焦急，连嘴上都撩起泡。

卫父没掺杂进婆媳两个的对话内里，等她们说完了才道：“本年也怪，算起来有个把月没下雨了，这么干下去谷子恐怕长不好。”

她坐在床沿边喘了好几口，心慌气短头都晕眩起来，姜蜜坐在床沿边把衣裳穿好，点上油灯开门走出西屋。她不晓得这会儿是几更天，只晓得鸡还没叫，内里黑漆漆的。姜蜜顾不得等天亮了，她从西屋出来，走到东屋门前，在木板门上敲了敲。

“娘眼神好，是两个。”

“做了啥关你屁事，你男人饿着肚子在地里干活你还不生火做饭？”

“听吴婆子说他们书院月月都考，考得好就有钱拿，最多一次能拿五两。”

“只要……？？？咋的你还嫌少？他再考两回第二存下来的钱都能买头牛！”

被两双眼睛盯着看，姜蜜就解释了一下，说本年要真是大旱，梦里应当会有前兆。

“晚了，这会儿你说甚么都晚了！”

信她才有鬼，吴氏也没直接戳穿，笑眯眯冲大郎媳妇伸了手，让她拿铜板来，卖她蛋。

种庄稼就是如许，看天用饭，过旱过涝都损收成。持续一个月的大太阳天让处所上已经有些民气惶惑，城里是嫌热，乡间都怕这么一向干下去庄稼会枯死，也怕没水喝。

吴氏先下的地，跟着卫父也起来了，穿好衣裳出来就闻声三媳妇说她听到一声巨响。问是甚么，姜蜜点头说不晓得，“我胆量小，听到声音就惊醒了，没看到前面的。”

“在屋里就闻到香味，过来看看弟妹做了啥好吃的……”

村里头像他这么焦急的还很多，传闻镇上粮价又涨了一些，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了。

姜蜜点头。

“他也不是现在才本事，传闻本来学问就好，只是缺了运道。”

“这都能梦到？”

“这你就不懂了，旺命也看旺谁……要还不信，你且细心想想卫家这些功德是不是卫三郎结婚以后才有的？依我看，卫家是捡了天大个漏，吴婆子恐怕也没推测她儿媳妇命里带福，不然当初不会闹成那样，若不是卫三郎死活要娶他娘犟不过，你觉得姜氏进得了卫家门？”

卫父还揣摩着，姜蜜插了句嘴：“我估摸有转圜的余地，爹娘不消焦急。”

甚么旺夫克妻的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听的人信了，越想越感觉是那么回事，就有人悔起来。

毛蛋也跟着起哄，让他娘拿铜板……就被陈氏一把抱起来，两巴掌揍他屁股蛋上，揍完被黑着脸的陈氏拖回家去了。打发走大郎媳妇以后，吴氏进灶屋看了一眼。姜蜜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娘饿了吗？”

“也只能如许。”

吴氏跟着舀了两勺，说：“这么大一碗，是打了两个蛋？”

哪个村都一样，都有群碎嘴婆子，她们平时就爱聊点店主长西家短的，哪家结新媳妇，哪家婆娘有身，哪家母猪多下了两端猪崽都能成为饭后谈资。托她们的福，卫成获得府学先生正视还在测验中拿一甲领了夸奖的动静就这么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