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奥妙[第1页/共2页]

荣王的折子，天子早已看过，却用心压了几日没有批。启事无他，就是为了压着裴启旬。亲王之位，兵部尚书，手底下还掌控着一个通州大营。这一项又一项的尊荣，天子不介怀给。可他想让荣王晓得，甚么是为人臣子的事理。裴启旬虽为兄，但归根结底他才是天子。

臣荣亲王领兵部尚书衔裴启旬

思来想去，也只要临时勉强责备，比及羽翼饱满的那一日，再夺回本来属于他的统统。幸亏他身边另有城澄，有她在，他起码不必再像畴前普通孤寂。

延祚二年一月十八日1

荣王微微点头，心中不免有几分猎奇，不知天子看到他这道折子时，会是如何的反应？

第三十二章奇妙

“天子之宝”，怎敌轩辕之弓？裴启旬唇角微挑，耳畔但闻步子由远及近，是庄征入内跪禀：“启禀王爷，具折已上奏，收录于内府。”

裴启旬本日来，便是为了探测圣意。不过除了这道奏折的运气，他还看出点儿旁的意义来。于今之言，圣上一则在用着他，二则在防着他。防着也好，防着便能走一步，惊一起，岂不是更有兴趣？

天子嘴角微挑，道：“许是折子多，压着了。荣王放心，你的折子，朕必然会批。”

荣王喜好平静，不喜好下人呼来唤去，大声通传。他立于檐下，伸手将木门缓缓一推，便独自进得房内。

神机营也就是火器营，本来便是由裴启旬统领。去岁新帝即位，顾忌其权势，故而收回，由天子直领受辖。但是天子日理万机，军中事件，天然不及荣王体味详细。现在他掌管兵部，提出的这些建议本身并没有甚么题目。

然何为君子之武道？必募勇觉得兵，必去老而进新，必演武以自强，必裁撤觉得精，不如此，以我国度，兵冗而杂，冗而弱，费饷则不足，御侮则不敷。募勇觉得兵，则授田以自耕，耕隙以练士。耕者无徭无赋，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去老而进新，则除病害以奋发，老而有功者，亦为费饷者，倘能剔除，则国帑亦或不足。演武以自强，则四时皆战态，春则练兵，夏则淌水，秋则打猎，冬则乡射，使之愈演愈精，愈演愈强。裁撤觉得精，则如河道梗阻，疏浚为要，兵者不在多，而在精，我国度兵源繁复，兵丁烦复，军制废弛，该当裁撤，觉得精锐。边防要地，宜别设屯卫，以驻久练之兵，若本地沿江之海军，亦宜别设，非农之能够兼为耳。此四者行之不竭，方可期天威永驻，外夷不侮。

至于天子的承诺，似嘲似讽，似劝似慰，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多说则多错，裴启旬没有多言，说完工作便告了退。

奏为恭报兵部清算武备及锻造夷炮折，仰祈圣鉴事。

至于去月之折，职员变更，设防更变，其中奇妙，自是不必言说。荣王微微一笑：“臣只是感觉奇特，昔日折子常常速批，如何这回……臣没有旁的意义，不过担忧皇上过分劳累。圣上虽是天子，但亦是凡人。如果累了，歇歇也无妨。”

实在，荣王不是没有想过要“狸猫换太子”，只是那毕竟是戏文里的故事。天子这一道圣旨来得太俄然，没有给他们留下筹办的时候。一旦被发明，那便是欺君之罪。城澄说的没错，没有万全的筹办，裴启旬冒不起这个风险。毕竟现在的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为人夫，为人父。更何况上一回他发觉到荣王府里有天子的眼线，回府后彻查了一番，却只是查出了两个无关紧急的杂役。如果他没猜错，现在的荣王府里，仍旧埋伏着天子的人手，并且就暗藏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