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唯有不甘[第1页/共2页]
她挽起纱帘走到桌前,倒了半杯水,才抿小口,就见窗檐下鸟笼里的那只翡翠绿萍一向扑煽着翅膀,不断的上蹿下跳,撞着笼子。
洛殇眼望着,手中银杯滑落在地,水溅她脚下,她内心竟莫名的有种不安。
天下百姓何故分得清楚,硝烟四起,烽火纷繁,家再无家,国再无国,千百年后,统统终归入土。带不走的,唯有那份执念罢了。
洛殇想去琅琊山瞧瞧,刚过幺岽,就被一白叟叫住。
他还是一意孤行,擅自带兵去了城姑。
公主,卫国亡,是天数,不成改之。
见女人走来,那日松迎上前。“末将拜见公主。”
人道兮,幼女皇长。
又一场恶梦,醒来时,她身上的衣服已尽潮湿,洛殇紧抓胸口,悄悄的呼吸。
那日松见了,当即拦上前。“公主您不能离宫。”
洛殇停下,转眼盯着他。“那将军,我才是卫国的公主,你敢拦我?”
那日松低下头,踌躇不决,再抬眼时女人早已出了宫门,他当即带着十几个侍卫跟畴昔。
卫国徒亡,此乃天命,人皆梵芜,又岂能变幻分毫。卫王鄙弃人道,视百姓百姓犹若蝼蚁,尚不能生,更无存留,岂会勿丧民气。
公主殿下身上流的是卫皇室的血,亡国之痛,您恨之入骨,但您莫要忘了,彦王后是周人,公主身上一半的血液也是大周给您的。
“不……”
“让开!”洛殇推开他。
昔日琅琊山脚,尸横遍野,血染大地,浑浊卫国的每一条河。
她双眸清如水,淡淡的凝睇。
彼苍让她重活一世,五年前她面色沉稳,抒写一身傲骨站在琅琊之巅。五年后,她还是她,还是站在这里,心比石坚,却忧心难测。
还真如了玲儿所说,昭阳宫门单是保卫就是数人,秦慕歌不放心甚么,竟让那日松亲身在这儿看管。
她走上琅琊,皇城外,唯有琅琊巍峨矗立,独立云端。当年她身着绛纱红衣,手捧那副破坏的盔甲,就是从这里跳下。
“公主,您没事吧?”婢女见掉落在她脚下的银杯,忙过来捡起。
“公主,您看。”玲儿神采惨白,手指哆颤抖嗦指向琅琊山的那头儿。
“走吧。”
“女人,老朽等你好久了。”白叟家不但是胡子斑白垂落身前,这头上的白丝也一根没剩下黑发,他眯缝眼睛,站在路中心,在洛殇的面前。
“卫国公主,您该记得老朽。”
玲儿以红丝束起她柔润的长发,黑亮的青丝绵长的落下,女人浅淡的妆容,既淡雅脱俗,又风情万种。
她记起昨夜秦慕歌隐于心底的那些话,男人带着痛苦分开寝宫,惭愧又是牵上洛殇的心头。秦慕歌说的对,五年前她就该是他的了。
风起秀发撩刮她的脸颊,眼中那冰冷之下渐起少有的惊骇和不安。
那日松支支吾吾,心不足悸,洛殇不想能人所难,他不说,自是受了秦慕歌的指令。
“秦将军在哪?”她刚从昭阳大殿返来,也没见得男人,这个时候不该刚下朝吗,怎会一个朝臣的影子都没有。
洛殇淡笑,从白叟的身边擦肩而过。
再叹兮,国破家亡。
那日松还是低头不答,眼睛尽能够的遁藏女人。“秦将军说公主不易劳累过量,公主……”
来归兮,冷若冰霜。
“玲儿?”洛殇看着她,女人脸上被打出几块暗紫和痴肥,脖子上也有斑斑点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