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周类和索弜的故事(七)[第3页/共5页]
既然哭了,就哭个痛快。周类俄然想起,这该是他十五岁今后第一次哭吧。
周类还在堕泪,却不再是因为遭受不公。
羌人不厚利,只信血盟,这倒是无可何如的事。
“你!你干甚么!”大哥惊奇地看着他,但此时满身有力,眼睁睁看着周类手中的短剑高低垂起,从胸口落下。
反正他已着人奉告索弜,要索弜明日大早来他住处候他,该做的都做了,那就静观走向吧。他回身回到本身的窑洞,自顾安息去了。
周类心中暗苦,说不出话,只好口中嘿嘿,干脆不答。
“我知你不是成心为之,如果成心,我能容你,你祖父高圉大人岂能容你?!”
周类低头想了想,该安排下人给宫中送礼去了,抬腿便往门外走,正筹办开门,索弜在身后笑道:“公子看看脚下。”
从大哥家出来,周类想了想,动回身子到子永处讨了些绢帛和碎铜,子永却好说话,不问情由,照数给了。子永向来豪华,所用绢帛精密柔滑,色道纯粹,倒是周邑买不到的。
大哥老是如此热忱知心,这方面要学着点,周类提示本身。
这话一出,周类心底大惊,如果现在被拘,他要做的事,可就一件也做不成了。
这无数次让贰内心感激的宁静声音,现在却让周类心中非常讨厌。
把索弜三人引到屋中,周类又出来,掩上门,站在门外等。
“孩儿听到。”周类跪在地上,接受着父亲大人的大怒。
“孩儿不敢!”周类以头叩地,声音带着颤抖。“孩儿只是和索弜一道去看看各村邑有多少兵器,如果再发,需求多少。”
“总有一天,你也会看到的!”周类手顶用力,口里狠狠地说道。
周片、周若随后到了,均由周类引到屋内,索弜一刀告终。阿永、阿为在纱帐后筹办的后着,全没使上。
“克日无事,不分开也无妨。”索弜道。
周类看着倒在地上的亲卫,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来回走了几步,站定,对索弜说:“我还要人,先生能抽出多少人给我?”
父亲房里正有人,周类便在塾房候着,未几时一个羌人从内里走出来。亲卫来传,要周类出来。
“你为甚么要说……你为甚么要说……?”
“我的心机,先生已尽知。若先生不肯生我,就请先存亡我。”他从腰间抽出短剑,双手递给索弜。
“我如何帮你?”索弜没有接他的短剑。
索弜天然重视到他的眼神闪动,但亲卫在侧,周类没法给出更多更较着的信号。
“请先生救我!”周类俄然跪倒在地。“方才随我来的是父亲的亲卫,来监督我,命我不得分开周邑。”
“乡民见到你去,一片喝彩啊!一众簇拥啊!”父亲嘲笑。“好孩儿,好威风!便是你祖父亲临,怕也没有你这般礼遇!”
那日商讨过后,索弜派了阿兄、阿弟往北,竟然顺利寻到博隐部的“母亲”,两下里正在勾连。博隐部答允,在此期间,不再南侵,只是提出要求,要子永亲往博隐部,以血盟诅。
“祖父大人因我去道沟的事,说要拘了我。”等下人走开,他对大哥说道。
“若非我代大哥送了很多货贝与你,只怕叔父大人不肯如此利落屈就子侄家中吧。”周类看叔父眼犹睁着,谨慎地避开血迹,近前蹲下,用手在叔父眼睑上一抹,口中念叨。“叔父大人莫怪,侄儿情非得已,若非如此,便是侄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