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六[第2页/共3页]
“嘿,偷把守队学的。”
刘承宗脸上的笑意定住,过会才调笑两声,抬手指着内里道:“我也不晓得,不过你现在就有吃的,豆子熟了,去捞点吃。”
在陕北也有过一段啸聚山林的日子,厥后被贺人龙招到部下,给了个管队的五十人体例,干得还不坏。
趁小十六去煮豆子的时候,刘承宗见碗空了,就去缸里舀了碗水接着喝。
现在堡子值夜的兵吃不上饭,干活都懒惰,巡街打更的声音也小。
十六刚到鱼河堡时,乱糟糟的头发长了三寸长,生出满脑袋虮子,都是虱子蛋。
没人在乎那万积年定下战马埋葬的条例了。
说着,小秃顶提出个兜子搁在桌上,道:“我去煮上,把草料碾了。”
凉炕上披着袄子的刘承宗抱着胳膊笑道:“就七十斤,之前倒常玩,现在不想玩了,搁外头镇宅。”
甭管陕北还是河南,自古赶上事都要往关中跑。
顿了半晌才再抬开端,当真地问道:“狮子哥,我听高大哥说将军明天返来,发了军饷他要去把婆姨买返来,将军返来……咱是不是就有吃的了?”
在多人聚居的处所,最省钱的取火体例还是留个火种,长明灶。
刘承宗笑道:“跟谁学的拳?”
当时可把院里的老兵欢畅坏了,一个个眼巴巴数着红旗啥时候能撑死。
可往南走的人多了,路上就没有充足的粮食让他们逃荒。
“狮子哥,你劲儿真大,用那么大的锁,那很多重,一百斤?”
“你个小和尚学甚么拳呀,咱从戎的都有甲胄,你一双拳头打半天打不死人,很残暴。”
十六这个小秃顶年龄不大,干活特别利索,不一会就拍着俩手返来,道:“狮子哥,豆子我煮上了,马草也切好、撒了盐巴,夜里直接下料就行,待会关了火我再走。”
曹管队叫曹耀,也是贺人龙仆人出身,三十多岁的老兵了。
曹耀是在山西就跑不动了,做过一段贼,又带十几个弟兄受招安当了大同的边军,谁曾想天启年又要被派去援辽,此次说啥都不想跑到疆场挨饿,便再当逃兵西渡黄河进陕北。
不一会,就听屋外窸窸窣窣,木门被推开,月光下小秃顶探头探脑举着火棍出去把油灯点着,出门把小棍在地上蹭灭摆在门边石锁旁,又返身进屋。
刘承宗给他用篦子篦了几次,总篦不洁净,又怕感染别人,最后干脆就剃了头。
实在关中亩产并不是高的离谱,这也是有启事的。
说罢,小秃顶揣动手蹲在墙角,俩手对着狗窝划拉起来,看那模样拳经三十二势打的有模有样,就是没劲儿。
“狮子哥?”
普透明朝的小孩会把四周剃了,头上留个小揪揪或小辫子,长大了才束发,直接剃光的也有。
堡子里都是五大三粗的军汉,没人那么讲究,厥后一见十六头发长了,自会有人给他剃头。
打那今后,刘承宗更不敢让它吃多,每天白日喂三次、早晨喂三次,夜里用个葫芦锁把马厩锁上,省的它再本身出来。
小秃顶一脸恋慕:“真短长,我啥时也能玩七十斤石锁呀,我连三斤半的刀都抬不起来,只能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