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民壮[第1页/共3页]
待一次完整的鸟铳打放练习结束,刘举人上前拿着小木条,上前对每个机兵一番训话,仿佛谁都没达到贰心中标准,命其各自伸手在手心用小木条抽上几下。
用火枪的民壮,也被称作机兵。
数息以后,刘举人再抬手落下,机兵将药管内的火药倒入铳管;再一次命令,他们从鸟铳管下抽出搠杖,在手中翻转后捅入铳管,向下压实火药,行动谙练。
“父亲如何会练兵?”
“你如何返来了?”刘向禹皱起眉头,盯着次子面庞由晴转阴,明显是时势让他想到不好的遐想,干脆道:“先回家去,不要出门不要见人。”
“这是练兵又不是带兵,练兵只要有条例操典和威望就够了,莫非你感觉为父连让别人听话的声望都没有?”
这行动对一旁旁观的刘承宗来讲格外熟谙,当年他与兄长读书,父亲就是就此催促二人读书。
第七道号令,机兵们将手臂缠绕的火绳解下,装在鸟铳龙头杆上,到这个时候这杆鸟铳才终究处于待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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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前二后二,之前人半跪、先人站立的姿势举铳对准,刘举人却背起手来并不发话,静待半晌,直至机兵对峙的手臂快接受不住鸟铳重量开端颤栗,才终究开口命令:“放!”
刘举人抬手落下,他们将四尺长的鸟铳竖在地上,解下腰间药壶向小药管中倒药。
在山下,一样集结几名村民,巷子上另有人推手推车、驴车向村中堆积。
明朝民壮从百姓中遴选,首要成员皆为未接管正规练习的乡野农夫。
说完他又转过甚向立在一旁的卫所军官道:“彭总旗,稍后请旗号、放火药。”
方才开春的日子本算不上农闲,只是水灾让人们变得无所事事,本来繁忙的时候充盈起来。
此时四名机兵手缠火绳、端着鸟铳,小校场鸦雀无声,大家神情严峻。
为让民壮具有靠近正规军的才气,明朝采纳了一系列办法对他们停止练习,在天顺正德年间还供应园地、武装、军饷。
注:
当官府征召,处所机兵将作为火枪手预备役被编入正规军。
没有刘承宗设想中的鸟铳放响,四名机兵都在同一时候扣动扳机,龙头杆夹着的火绳也精确落于药池,但四杆鸟铳都未放响。
兴平里的民居房窑皆在山腰,刘家峁则是民居环抱的平顶小山,依托于黄土高原,这座平顶小山本身海拔并不高。
刘承宗在鱼河堡见过,鸟铳兵配直刃短刀一柄,可在战役中插进铳口停止近战。
登上山峁,平台黄土小校场里,就见十余条身着农服的精干男人、七八个小儿在旁等着,刘举人立在正中,头戴四方巾、身着青道袍系大带,背手持小杖于后,指导四名民壮。
刘向禹说这话时非常不容置疑,刘承宗也没质疑,他只是有点迷惑解下头盔抱着沉默走了几步才道:“父亲身有声望,不过这跟之前不一样。”
第四道号令,是向铳管中投入弹药;第五道号令再次以搠杖压实。
刘承宗射箭的眼睛尖极了,一眼就瞧出那四名民壮手上持握的火器是鸟铳,在他们二十余步外,还设有一排木靶。
刘向禹拿了半晌架子,见儿子沉默,转头面上挂起既有高傲、也有哀思的庞大笑容:“为父因言开罪,最为清楚灾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