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去何从[第1页/共2页]
他扬手在村里扫过,道:“我这二十七个弟兄,北直隶、山西、山东的、河南的,就算故乡在陕西,也没人了。”
不过对上曹耀绝望的眼神,刘承宗内心又有点不忍。
他较着看不上王左挂,也不感觉这是条明路,吐出口烟摆手道:“投他还不如去寻王嘉胤。”
曹耀眯着眼睛,从包里翻翻找找,摸出只烟杆与烟袋,放上一点就着篝火扑灭,烟雾环绕里问道:“你是说,想让我去投左挂子?”
刘承宗看着曹耀画出的线路,内心不由得暗赞一声‘不愧是援辽逃来的老贼!’,伸手在地上指着沿黄河西岸自北向南一个个圆点道:“米脂、绥德、清涧、延川、耽误、宜川、韩城,这边是耀州了吧?”
以是其他起兵头子都靠不住,投奔他们是死路一条,天然不保举曹耀去投,只是问道:“你感觉他们这些贼人,现在漫衍那边?”
刘承宗实在的很,抹着嘴边油渍,点头道:“不晓得。”
躲着走不但是怕狭路相逢,还因为大牲口和人都得用饭,叛军走过的处所只怕山里连草都没有了。
过了韩城,曹耀向西稍转,在三条河道交汇处点了三个点,昂首看着刘承宗笑道:“读过书的,识地理。”
在延绥镇的边军里风行于军官阶层。
十几年后大明朝廷是否会被教他骑术的银川驿卒颠覆他都将信将疑,转眼兄长就从鱼河堡被清退出来。
他晓得,如果没别的门路,曹耀只能再带着人上山当匪。
这小我在客岁在安塞堆积饥民起兵了,在刘承宗另一份影象里他号闯王,转战东西。
厥后做了大西天子的张献忠,刘氏兄弟跟他不太熟,也只见过一面,俩兄弟从戎前在故乡摆了流水席,只记得那天有个叫张献忠的延安府捕快喝了很多酒,指天骂地的出洋相,牢骚满腹。
“我如果那不要命的左挂子,必然把这抢了进山西!”
只是曹耀不想说,那场仗之前以后的事都能聊,唯独那场仗——不想说也无话可说。
烟草这个期间在北方还是个奇怪物事,由吕宋流入福建莳植,因南兵北调带到北方,又被人付与了避寒的服从。
清涧人,暮年就进山当强盗去了,跟他一起的苗美、飞山虎、大红狼等人,就是南边啸聚山林的贼头。
夜幕来临,郊野荒村升起炊烟。
晌午接到告诉、下午便已开赴,夜里露宿荒郊野岭,小队仅携两天半的干粮,这类时候非论他想甚么,都太惨白。
曹耀却没当即答复,眯着眼睛沉吟着:“躲着他们走,左挂子和王嘉胤的马多人更多,对,是要躲着走——可咱要往南走,他们也要往南走啊!”
想甚么,想十几年后如何保天下?
他口中的左挂子,叫王之爵,号左挂子,也称王左挂,在宜川的龙耳咀起兵,朝廷晓得这小我是在客岁,说他有贼骑万众。
他连三天后吃甚么、乃至三天能不能走到安塞都不晓得。
“你哥是个兵痴,一进村庄就登高了望、安插哨位找不到人,我问问你,你跟我说实话。”
当年刘举人找驿丞来教骑术,连顿好吃的饭菜也舍不得请,来了几次人家就不来了,把年青的李鸿基派来,教过一段。
实在刘承宗更想问问曹耀,萨尔浒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