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洗车[第2页/共2页]

“改天吧。”

“你丫到底是谁呀？”

“你找谁呀？”

“没有酒了，就没有故事了。”秋水说。伴计换了盘CD，一首烂俗的歌，《没有女人没有抽泣》。

“那就讲讲现在。”

“我一觉儿醒来，她就不见了。我头很痛，我挣扎着给我赵姓学数学的同窗写了封电子邮件，奉告他，他说得完整精确，天下是个平面，像一张白纸，但是，千千万万不要捅破阿谁洞，千千万万。厥后，我思疑我初恋底子就没来过，底子就是我意淫一场。但是我垂杨柳的床单上，有一块暗红的血迹。我洗不掉，就带回宿舍了。我怕我老妈发明，垂杨柳周遭五里，没有甚么事情能瞒住我老妈。我给我初恋家里打电话，一向没人接，连她弟弟都不在。隔了一天，我又打，她弟弟接的。我问：‘你姐姐在家吗？’他答：‘没。’我再问：‘你晓得她去哪儿了吗？’他答：‘我晓得。她到美国去了。事情，和她老公一起去的。结婚第二天就走了。她老公和她一个单位的。她老公是处长，长得比你好，长得比你像好人。我晓得你是谁。你姓秋，春季的秋。别再打电话来了。没人会奉告你我姐姐的联络电话。’”

“那我听假的厥后。”

“厥后你初恋呢？”

“我的故事讲完了。”

“一箱。”

“现在太近了，没有体例讲。”

“没有厥后是甚么？”

“没讲完。厥后呢？”我急着问，太多东西讲了，太多东西还没讲清楚，人物还都各无所终。

“再厥后呢？”

“再厥后，柳青回想，我第一次和她做爱，全过程中，没有出一点儿声音。我射精的时候满身颤抖，两眼闪亮，在无声无息中，泪流如注。柳青说，她肉痛如绞，在那一刹时，她深深地爱上了我，她发明她实在向来没有爱上过其他任何人，并且不成能再爱上其他任何人。这件事儿永久不成能窜改，乃至不以她的意志而转移。她能够今后夜夜做鸡而同时为我守身如玉。”

阿谁自称秋水的男孩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半闭上了眼睛，仰脖喝干了方口杯里的燕京啤酒。我坐在他劈面，我的方口杯子里另有啤酒。已经半夜两点了，这个叫“洗车”的酒吧没剩几桌人，一对小男女，在别的一个角落里相互凝睇，脸上发光，也不出声说话，四只手搭在原木桌子上紧紧握着，四条腿潜伏桌子下混乱叉着。我和秋水固然坐在酒吧深处的角落里，还能闻声屋外的流水，闻到柏树的味道。

“真的厥后。”

“还是我前女友。”

“厥后你初恋呢？”

“厥后是现在。”

“我和柳青的厥后，一打燕京讲不完。”

“再厥后，酒没了。”秋水抬了杯子，让我瞥见杯底，没酒了，我们不觉中喝了一打燕京啤酒。我喊伴计添酒，伴计打着哈欠说，老板困了，锁了酒柜，先归去睡了，酒拿不出来了。

“厥后你初恋呢？”我从藐视电影，要问谁谁是好人，谁谁是好人。我长大了，听故事，要问谁谁好死了，谁谁赖活着。

“换个地儿，再找一打燕京，我们再聊。”

“厥后，没有厥后。” 秋水眼里精光一闪，随即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