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第1页/共2页]
商墨的呈现,像是一汪清池里滴出来的墨汁,一扩再扩,一漾再漾,终是染尽满池的净水。
商祁的神采惨白,神情怔忡,仿佛堕入了旧事的泥涝当中,没法自拔。
一夜之间,河水解冻,百花竟放,绿柳成堤,莺啼燕妒,蜂蝶飞舞,好一派春和景明。
说罢,喉咙间便是一口腥甜上涌,“噗”的一声,鲜血喷出,将明黄的衣衿染红大片。
目光狠狠睨了一眼跪地的商恒,商祁手指的枢纽“咯咯”作响,他这皇位,看来觊觎的人很多,商墨也就罢了,竟连他也……
商祁一言不发,目光如鹰普通盯着跪地惶恐的商恒,大步与其错肩而过,三两步停在了那棵“显灵”的老树上,见上面鲜明写着“因起水患,祸出彦华。金星凌日,异子可杀。”十二个血字。
而和白胡子老者周旋的陈贵等人也被天子的气场给震慑得刹时愣了神,可就在他们愣神间,一转眼,那白胡子老者竟消逝无踪了,只余氛围中回旋着一句:“祸出彦华,金星易主,大商亡矣……”
这一边,之前围观的百姓们见到天子怒,纷繁吓得俯身跪地,直呼万岁。
商祁捂着胸口,眸底一片冰冷,脑筋里混乱一片,有些东西,仿佛开端在蠢蠢欲动,那些他不想记起的,不肯回想的,都排山倒海而来。
旧事像是断了一根弦的琴,琴弦一但接上了,便一发不成清算,澎湃彭湃。
商墨身后站了一名青衫白发,道骨仙风的老者,
他有力而痛恨地看了一眼商恒,现在,就连裕王也不得不防了,不管商墨和商恒谁是金星,他都不能再手软,踌躇不决了。
“来人,自本日起,裕王商恒禁裕王府,没有朕的号令不得出府一步!”商祁冷冷叮咛,神采更加惨白下去。
统统人皆大惊,清楚方才还在与裕王府侍卫胶葛的白胡子老者就像神仙般来无影去无踪了,再遐想到老树的预言,世人皆倒抽一气,将目光挪向了裕王商恒。
“皇兄……”商恒不成置信地惊呼,一脸错愕。
他为甚么会顾忌天象有异,全因商墨。
耐久冗长的寒冬终究散场,但出乎世人料想的是,人们没有盼来一年的好春。
商祁负手走到商恒跟前,不带一丝温度地恐吓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胞弟:“你,最好是不敢!”
是与不是,他自会查清楚。商恒和商墨一样,对他来讲,都是威胁!
商祁仍记得,那年恰是他十周岁生辰,本是先皇嫡子,备受谛视和父皇恩宠的他,无疑是成为储君的不二人选。
可这一日,父皇却领返来了一名比他小三岁的男童,向世人宣布,这便是七皇子商墨。
商祁盯着这十二个血字看了半晌,猩目血红,肝火中烧,特别是“金星凌日”那四个字,把他的肝火一一挑逗出来。
便有传言说,商墨便是此中一颗紫薇星。因而固然商墨是个不明来源的野种,竟也获得了父皇的各式宠嬖,朝中大臣的支撑,一度威胁到了他的储君之位。
商墨一来,京都的春季也像是用心的普通,姗姗来迟。
商恒眸子一寒,晓得皇兄是动真格的,已经开端思疑他了,心一横,“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惶恐到:“皇兄,此乃歪曲,臣弟千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心机,望皇兄明查!”
伏文四十三年。
商祁犹记得,初见到商墨之时,他便感慨,这人间,他再没看过如他普通都雅的人,就如画中走出来了普通,教他吃惊,教他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