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是归人[第2页/共3页]

海啸卷起千层白浪拍向石岸，一道颀长的身影面对澎湃的海潮，任凭他的一半蛇尾淹没在海水中。

阿蘅揉了揉潮湿的眼睛，肯定面前看到的不是幻觉，发展几步道：“不成能，你不是我师父，师父明显已经……已经去了……”

师父好气又好笑地挑眉：“我如何不是你师父？活生生在你面前，莫非是精怪化的不成。”

“你这傻孩子，总算晓得回家了……”他的嗓音仿佛玉珏相碰，清冽丝丝入耳，敲动阿蘅的心扉。

阿蘅难以置信地目睹统统，她终是逃出墨檀的手心了，面上却湿了一片，泪水汩汩地从眼角滑落，滴在草叶上像凝着的露水。

从后背伸来一只木臂，大抵是想握住阿蘅的手。无法没有手指，只能悄悄抵着她的手心。木头人不会说话，阿蘅想他即便抱怨本身也抒发不了，真是无法又好笑。

阿蘅在墨檀威压下浑身紧绷，拽紧羽毛催促火凤凰：“不能再快些嘛……”

阿蘅拽紧新冒的竹笋，有力地再爬起来，兴旺大雨也在此时落了下来，将她伤痕累累的身心埋进泥水里。

三千青丝以一根竹簪子简朴地束着，一袭竹青色的直襟长袍，古朴且清素。除腰间束着的湛蓝绸带，无多余的装点。身姿清癯如竹，远山峨眉下的丹凤眼脉脉地谛视着阿蘅。

红绫没有见着阿蘅，只瞥见这岛屿的毁灭与绝望，大略也从中猜到产生了甚么。

红绫赶到墨檀身边之时，一片汹汹黑火淹没全部海岛，烧着的庞大树木回声倒地。万千灵魂在滚滚浓烟中簇拥而上，如同滑入黑夜的星雨，而这份灿烂是建立在抽泣的灭亡中。

阿蘅不会记错，是她亲手在这里挖了一方宅兆，手指还印着当初挖土留下的淡色疮疤。她抬起手将双手翻了翻，一点瑕疵都没有。蓦地想起，她重塑过身材，已找不到任何证据了。

抵挡或许是意气用事，阿蘅没有悔怨，与他在一起她甘愿便可死去，独一的歉疚就是过分无私，把木头人拉下了水。

墨檀追到岛屿边沿，只差二十丈便能碰上阿蘅，而他恰好不紧不慢，在阿蘅看来像在揣摩捉到她后，如何措置于她。

师父抚摩阿蘅的青丝，淡淡地说道：“回家吧……”

墨檀见阿蘅熔化在光晕中，惊诧地飞扑畴昔。统统出乎他的预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蘅一点点化为银光。阿蘅也一样错愕地回望墨檀，他的手伸向本身却摸上一片虚空。

一群迁徙的归雁自北方飞近，木头人悄悄招手，雁子纷繁回旋在他们上方，落下伞形的暗影。阿蘅感受舒畅多了，对木头人感激一笑。

阿蘅正烦恼地俯在白凤凰背上，猝然一道银光从木头人触摸处出现，逐步分散充满阿蘅的视野，连追逐的墨檀都停滞下来。

没错，这是师父高翘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另有和煦的眉眼，也只要师父会存在这般珍惜本身的神情。

四周都是伸展的黑火，草叶似尖叫般吱吱燃烧，即便是魔族也接受不了黑火的毁灭，红绫谨慎避开窜来的火苗，超越到墨檀身侧。

“不是的……我……”阿蘅抱着头冲出院子，拐入茂绿的密竹深处。

阿蘅摇点头道：“不对，是我将徒弟火化的，亲身入的殓，埋在院子后的竹林里，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