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终是归人[第2页/共3页]

阿蘅正烦恼地俯在白凤凰背上，猝然一道银光从木头人触摸处出现，逐步分散充满阿蘅的视野，连追逐的墨檀都停滞下来。

“我想去个处所，你能陪我一起嘛？”阿蘅擦干眼泪对木头人浅笑道。

木头人摇摇摆晃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本想触摸她的脸颊，却只敢接住滴下的泪水。

一群迁徙的归雁自北方飞近，木头人悄悄招手，雁子纷繁回旋在他们上方，落下伞形的暗影。阿蘅感受舒畅多了，对木头人感激一笑。

师父抚摩阿蘅的青丝，淡淡地说道：“回家吧……”

这是人的眼泪嘛？木头人懵懂不知，他很想保存起来，可泪水从光滑的木臂滑落融进泥土里，如何都找不到了。

……

阿蘅诚心肠报歉：“对不起，把你连累出来了，如果被他抓到的话，我会求他放过你，不吝统统代价。”

阿蘅揉了揉潮湿的眼睛，肯定面前看到的不是幻觉，发展几步道：“不成能，你不是我师父，师父明显已经……已经去了……”

师父耐着性子，温然地回想：“在你三岁时扶养了孤苦伶仃的你，当时你话都不会说，村里的人笑我捡了个傻妞。教了你两个月说话，三字经都能倒着背了。五岁教你识字作画，你本是聪明聪明的孩子，心机却在旁骛，学了五年如何都学不精。你说学这些没啥用处，我便教你捕蛇，今后就算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够以此傍身了。我与你糊口了整整十三年，连师父是真是假都辨不清楚嘛……”

阿蘅在墨檀威压下浑身紧绷，拽紧羽毛催促火凤凰：“不能再快些嘛……”

葡萄的果肉从嘴边滑落，阿蘅瞠目结舌地望向来人：“师父……”

墨檀追到岛屿边沿，只差二十丈便能碰上阿蘅，而他恰好不紧不慢，在阿蘅看来像在揣摩捉到她后，如何措置于她。

这个只要十几户人家村的落，是阿蘅从小长到大的处所。她分开也没多久，事物变迁不大，却有种仿佛隔世之感。

草堆上窝着衰弱的白凤凰，倦怠的木头人正牵动木臂顺着它柔嫩的羽毛，白凤凰的大脑袋灵巧地蹭着木头人的肚子。

红绫没有见着阿蘅，只瞥见这岛屿的毁灭与绝望，大略也从中猜到产生了甚么。

没错，这是师父高翘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另有和煦的眉眼，也只要师父会存在这般珍惜本身的神情。

“魔君大人，阿蘅她……”红绫瞥见墨檀的面庞，嘴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阿蘅，你在此做甚？如何流血了，伤到了那里？”苗条的双臂将她从泥水里捞了出来，涓滴不嫌弃她身上的污泥，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

“不是的……我……”阿蘅抱着头冲出院子，拐入茂绿的密竹深处。

木架上种的葡萄新奇欲滴，地里种的一亩小白菜仿佛刚被采摘过，阿蘅心想如果李哥哥过来了，必然得好好报答他。

白凤凰爬升而下落到山脚下一座村掉队，雁子鸣叫着一只只地飞向苍穹，白凤凰对木头人腻歪了好久也跟着飞走。阿蘅踏上翠绿的空中，闻着清爽的气味，冲动地环顾四周。

阿蘅摘下葡萄，剥掉皮后正要往嘴里送，一道青色削长身影翻开房门，静悄悄地走到阿蘅身后：“阿蘅，你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