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焦】[第2页/共4页]

定国公一拂袖袖，“都是你酿坏了他！这等气候老夫尚且无惧，他一个兴旺少年郎怎能冻坏？”

跟着门外小丫环的一声“冯嬷嬷返来了！”，厚重的帘笼被人翻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笑着迈过门槛，语蓉起家迎了上去，楼挽裳也坐直了身子，将书和茶杯放在矮几上，笑吟吟地看着她：“串儿可大好了？”

楼挽裳非常怜悯，“清萱乃是待嫁之人，好轻易盼得赵夫人准她出门逛逛，自是镇静地睡不着。”

萧盏在他走后呼了一口气，引得老夫人戳他额角，“你啊，也莫太使小性儿了！”

见他不耐烦了，老夫人便住了口，心中暗自考虑应当如何指导这孩子知礼。

“祖母！”萧盏没等丫环脱手，本身便翻开门帘，兴冲冲地跑到老夫人面前，“孙儿给您存候啦！”而后才不冷不热地对站在一旁的祖父揖了一礼，“祖父也安。”

老夫人身边原有两大得力丫环，一个是方才的锦芝，另一个名叫代云，前者心机细致，后者诚恳本分。

雨虽停了，风却没住，乍从暖阁出来的世人立时被冷得打个抖，语蓉赶紧将楼挽裳的大氅带子紧了紧，听芙从小丫环手里拿了手炉给她，却被她拒了：“才入冬就要手炉，过几天落雪了便出不了屋了。”

过了一会儿，楼挽裳听得屋外雨停了，便教报酬她换衣，去园子里透透气。

此时楼挽裳问的恰是冯嬷嬷的小孙子。小家伙前些日子出了疹子，高烧不竭，一家人焦头烂额。老夫人和大夫人怕冯嬷嬷沾上病气儿再感染了大蜜斯，硬是不肯放她家去。倒是楼挽裳实在看不得她夜里忧愁的模样，去府里为她讨情，终是让她回家照顾串儿。

冯嬷嬷进门前早就拿艾叶将满身熏了一遍，恐怕过了病气给主子。她穿戴褐布褂袄，脸上虽有皱纹，一双眼睛却腐败得很，盛满了谢意，躬身道：“回蜜斯，已病愈了。串儿得知蜜斯仁善，嚷着要来给您叩首呢！”

“祖母也莫要须生常谈，孙儿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老夫人反应过来，赶紧道：“快带哥儿到暖阁来！别冻坏了。”

“锦芝？”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都是颠末细心调丨教的，总不至于等闲出错，定是萧盏找茬。想到这里，她便让锦芝退下了，换小我给萧盏布菜，还不忘说道：“你是主子不假，可也不能到处苛待下人。”

“阿盏不敷十三，尚未成童，身量也不及同年人高，何况前儿还大病一场，我怎能不心疼？偏你心硬！”

祖孙俩用完了早膳，屋外的雨却没有停的意义，可愁煞了萧盏，郁郁道：“前两日祖父管得严也就罢了，本日连老天也同我作对。”

一个小丫环转进门内禀报：“老太爷、老夫人，公子来存候了！”伉俪俩闻言惊奇地对视一眼。

语蓉刚要答复，便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笑语道：“嬷嬷果是疼我的！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便想我了。”世人看着暴躁进门的听芙，面上皆发笑。

这时萧盏拿代云同锦芝来比，想来是中意她的，老夫人淡笑道：“你不抉剔于她，我就谢天谢地了，总算有个明白人照顾你。”

乌沉沉的天，冷凄凄的雨，平白令人压抑。

得了祖母的承诺，萧盏更是盼着雨歇，急不成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