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红楼梦[第3页/共5页]
说着,便同士隐复过这边书院中来。
遂不由上前见礼,笑问道:“二仙师请了。”
伉俪二人,半世只生此女,一旦失落,岂不思惟,是以日夜哭泣,几近未曾寻死。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金银忘不了!
忽见那厢来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谈。
讲到这,周杰轮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香茶,猛地灌了一口。
斯须茶毕,早已设下杯盘,那美酒好菜自不必说。
因思昨夜之事,意欲再写两封荐书与雨村带至神都,使雨村投谒个官吏之家为寄足之地。
那道人笑道:“你若果闻声`好-`了-二字,还算你明白.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我这歌儿,便名《好了歌》“
及至到了他门前,瞥见士隐抱着英莲,那僧便大哭起来,又向士隐道:“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怀内何为?“
士隐送雨村去后,回房一觉,直至红日三竿方醒。
士隐笑道:“非也.适因小女哭泣,引他出来作耍,恰是无聊之甚,兄来得正妙,请入小斋一谈,相互皆可消此永昼。”
本来雨村自那日见了甄家之婢曾回顾他两次,自为是个知己,便时候放在心上.今又正值中秋,不免对月有怀,因此口占五言一概云:
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
士隐意欲也跟了畴昔,方举步时,忽听一声轰隆,有若山崩地陷。士隐大呼一声,定睛一看,只见骄阳炎炎,芭蕉冉冉,所梦之事便忘了大半。
因令人畴昔请时,那家人去了返来讲:“和尚说,贾爷本日五鼓已进京去了,也曾留下话与和尚传达老爷,说`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不及面辞了“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彼时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
因问:“老先生何兴至此?“
“算我一个!”
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
梦至一处,不辨是那边所。
自前岁来此,又淹蹇住了,暂寄庙中安身,每日卖字作文为生,故士隐常与他交代。
方欲出去时,只见从那边来了一僧一道:那僧则癞头跣脚,那道则跛足蓬头,疯疯颠癫,华侈谈笑而至。
娃娃脸急了:“小‘二’子,方才吊起了老娘的胃口,如何就不讲了?莫非想要酬谢?”
二人归坐,先是款斟漫饮,次渐谈至兴浓,不觉飞觥限起来。
雨村不觉看的呆了.那甄家丫环撷了花,方欲走时,猛昂首见窗内有人,敝巾旧服,虽是贫窘,然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抬头看.
这里雨村且翻弄册本解闷.忽听得窗外有女子嗽声,雨村遂起家往窗外一看,本来是一个丫环,在那边撷花,生得仪容不俗,端倪腐败,虽无非常姿色,却亦有动听之处。
此方人家多用篱笆木壁者,大略也因劫数,因而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普通。
那僧笑道:“此事说来好笑,竟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酒保,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光阴.厥后既受六合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整天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谢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恰克日这神瑛酒保凡心偶炽,乘此昌明承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警幻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告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