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单身夜[第1页/共2页]
大陈朝的账房几近都是店主的知心人,不是嫡亲便是亲信,和店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是这么朴实却没法辩驳的事理。
屠二爷一下明白,“大女人是怕石金泉另有朋友?”
和一个完整不熟谙的男人。
他将支杆撑起窗柩,又看一眼温婉,笑吟吟说道:“明日便是你我结婚的日子,娘子为何必着一张脸?但是…悔怨这婚事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温家被石金泉玩了一手灯下黑给一锅端。
柳姨娘拧紧眉心,“石金泉跟着老爷的时候可不短。”
还真是,都赶到一块去了!
这一夜,温府仆人得忙一宿。
安阳的帐本如此混乱,其他几个酒坊的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若想归并成一本出入有度账目清楚的帐本,少不得要请人细细策画。
柳姨娘一颗心也往下坠。
“我们平县郊野不是有个青山书院吗,那儿总有读书认字的吧,找一两个豪门后辈,临时先顶过这段时候。”
“柳姨娘,还要再费事你将你那几个兄弟请过来镇镇场子。明日的婚宴,务必统统顺利。”
除非是店主摊上大事,账房为求自保跑路或供出主家外,普通来讲,账房都会在一处主家干三年五载,乃至毕生。
夜色深沉,后院的仆人们还没有安息,锅碗瓢盆碰出个清脆声音,全都在为明日的宴席做着筹办。
席面得很早就筹办。
想起畴前,父母老是谨慎翼翼的避开“男朋友”“结婚”“生孩子”这一类的字眼,乃至家中平辈兄弟姐妹的婚礼、满月礼也从不要她列席,恐怕她触景伤情,
温婉身上还穿戴喜服内里,结婚的试妆发髻只做了半截儿,现在她一脸紧绷,敲了敲桌上的帐本,语气听不出喜怒,“姓石的跑路了。”
“屠二爷,你先去找石金泉,随后再摸排一下最**县有没有新开的酒坊酒坊,或者石金泉有没有跟其他酒坊打仗,他最后几天在平县都见了哪些人,有无负债等。”
畴前原主并不操心家中碎务,也只见过石金泉几次,石金泉是甚么样的人,她没有发言权。
窗台上的支杆被人拿走,随后一双苗条白净的手探了出去。
“他前几日已经来和我说过辞呈的事情。父亲抱病这半年,底下闹着走的人不在少数,我便没放在心上。”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温家来讲都是致命一击。
“这狗东西!”柳姨娘急得唾骂一声,“眼瞅着就是大女人的大喜之日,他倒是会选日子!明晓得那些借主们都盯着咱家呢,等婚期一过,定然有人上门索债!现在没了帐本,这欠不欠钱、欠了多少,不全凭别人高低一张嘴皮子?”
这帮人跟着温老爹很多年,怕一朝易主,买卖不稳定。
窗外高悬红灯笼。
没带把。
红梅咬唇道:“大女人,我们报案吧,账房卷走帐本,这是重罪。官府广发海捕文书,姓石的跑不掉。”
“不当。如果报官,借主们晓得帐本丧失,必然全数上门索债。官府没找到石金泉,我们倒是先被人吃干抹净。这件事是我失策。”温婉敏捷做了自我检验,“当务之急是摁下此事,切勿张扬,先找到这个石金泉。”
光血红血红的。
说到底,都是怪她这个温家担当人。
“我爹待他不薄,两小我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他俄然背刺我爹,背后必有启事。统统只能先以婚宴为主,只要顺利办了这婚宴,族老那边说不出话来,到时候我们再来讲石金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