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颇为登对[第2页/共4页]

她捧起茶碗，闻了闻香气，稍许吹了吹，浅浅缀饮了一小口。

所谓擂茶，是用绿茶嫩芽与去皮炒熟的芝麻，同置于擂钵中，以擂棍研磨，擂时加少量茶汤，以光滑而好擂，至极细，再放入姜、川椒、盐等其他佐料研磨成糊状而成。这大吴家的擂茶名为七宝，便是还添了核桃与松子仁而成。

赵晗将茶汤含在口中，让其在舌尖上转动一圈后再咽下，微微点头道：“入口浓香，微带咸辛，回味又有近似抹茶的苦味与暗香。”

赵振翼冷着脸持续问道：“泓砚，你炒卖交引，把采嫣的嫁奁全亏光了，此事确实无疑吧？”

赵晗知他谈笑，用心瞪着他道：“现在悔怨也晚了！”

赵晗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悔怨娶我了？”

方泓墨沉吟道：“并不是我对此事早有所知，而是因为对他性子体味甚多，以是不会感觉太不测。泓砚自小就灵巧听话，与我这个兄长比起来更显懂事，可他只是想让父母承认才这么做的，而非他本身认同该这么做。”

方泓砚见父母去而复返，惴惴不安叫了声父亲母亲。

上一次挨家法时撕心裂肺的疼痛仍然影象犹新，方泓砚心惊胆战地望向韩氏，韩氏亦大惊失容道：“永康，泓砚是犯了错，可他现在另有伤……”

韩氏见这对亲家总算是歇停下来，要带采嫣回家了，只怕事情再有几次，从速命婆子们将采嫣抬到铺了厚软锦垫的肩舆上。

方泓墨一脸痛悔神情摇着头：“悔怨至极……”

方泓砚沮丧地点点头，亦有几分光荣，固然父亲收回铺子，又要扣月钱，但总算不会再挨打了。

韩氏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朝着李氏微微一笑。李氏气极，却碍于赵振翼劝止，不能反击，只能恨恨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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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康与韩氏肩并肩望着赵家的马车分开，神情凝重。

方永康问道：“我听泓砚说，你也买过香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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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泓墨不答，只浅笑着把小瓦罐递给她，赵晗瞧了眼上面贴着的纸：“七宝擂茶？”刚翻开上面封纸，扑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仿佛异化了芝麻核桃等物。

李氏怕她受风着凉，亲手用厚厚的被子将肩舆上的她满身高低裹得密不通风，再替她戴上貂皮暖帽、围脖，把脸都包了起来，到最后只暴露一对无神的眼睛在内里。

赵振翼眉梢微微抬起，走向赵晗，略带欠疚地望着她道：“晗姐儿，我们带你姐姐归去了。”

方永康递给他几本账簿：“这是泓砚做的真帐本。”

一行人出了春泽居，却见赵晗等在内里。

方泓砚惭愧地点点头。

那一刹时，方泓砚惶恐失措地看了赵振翼一眼，又望向方永康，见父亲神采蓦地阴沉，仓猝垂下眼皮，俄然又想起甚么似的，惊奇不定地望向赵采嫣。

赵晗悄悄地“啊！”了一声。

就只是来送父亲的。赵振翼听得明白，却无言以对，沉重地点点头，抬手拍了两下她肥胖的肩头，朝着赵采嫣所坐的肩舆走去。

他们回到春泽居时，方泓砚已经被抬回房间去了。方永康径直朝里屋走去，越走越快，神采也越来越阴沉。韩氏眉头紧皱，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却不好说甚么，只怕说了他更起火。

方永康“嚯”的站起家，方泓砚不由吓了一跳，就听父亲怒道：“这几间铺子你不得再管！借得钱我先替你还了，从这个月起，你的月钱全数扣除，直到把本利都还清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