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第2页/共3页]

“我说二丫头如何会在老太太那边抄经，本来是因为这个！”

他平常不大管女人们的功课, 偶尔十天半个月想起来了才看一回, 是以也不大在乎，这时候走出来瞧见顾明烟写的那蝇头小楷歪七扭八的，顿时火冒三丈。

顾翰清坐了下来，敲了敲茶几让方姨娘坐下，开口道：“你夙来晓得我对几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但这几个孩子里头，也只要二丫头的性子最娇纵些，你是她的生母，应当多规劝她一些。”

周氏回身，正巧瞥见了面色有些怔忪的顾明妧。她一贯温馨灵巧，很少有如许几近带着悲悯的神采，倒像是晓得了她将来的运气一样，既认命、又安然。如许的神采呈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让周氏遭到了莫大的打击。

这一句却比之前那一大篇的话更入耳很多，方姨娘立时就红了脸，娇滴滴的点头称是。

顾翰清听了这话非常对劲，起家拜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转过甚来，对方姨娘道：“今晚我来你这里，你好好清算一下。”

顾明烟昨夜抄经抄到了二更天，这时候还没起来，方姨娘瞧见顾翰清过来，忙就迎了上去。

顾翰清低眉沉吟了半晌，抬开端来对周氏道：“这都是你平日对她太刻薄的原因，我瞧着别人家的庶女，再没有二丫头如许不识大抵的。”

“嗯。”顾明妧却一下子将情感清算一新，管它将来如何，归正这辈子她是不筹算进宫的，归正现在年纪尚小，将来再做筹算不迟。

第二日一早，顾翰清上朝之前，去了一趟方姨娘的房里。

……

夜里顾翰清同周氏提及了大后天进宫的事情，天然也就提起了顾明烟本日在延寿堂说的那些话。

她的字，之宿世顾翰清的评价，那便是大魏闺阁当中女子再无第二之人。当然那是她宿世用心苦练得来的成果，可如果这时候写出来，不免让顾翰清起疑。

“老爷如何来了。”她想着顾明烟还没起来，怕老爷活力，替她解释道：“昨儿二丫头抄经抄得迟了……我瞧着时候还早，以是没喊她起来……”

……

周氏高低打量顾明妧，一张小脸固然另有几分稚气，但眉眼已经长开，眉山如黛、杏眼流转、巧笑倩兮。幸亏她年纪尚小，如果再大一些，让宫里的那些朱紫瞧见了，只怕是……周氏一时就想起了顾翰清提及让她进宫的事情，蹙了蹙眉峰，叮咛道：“这一身衣裳就很好，头上的珠花也不必太庞大，就戴上回你大姐姐送你的阿谁。”

周氏亲身遴选了一件鹅黄色净面四喜快意纹妆花褙子，上面配着红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这一身衣裳穿在顾明妧的身上，那真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样的。

好与不好，只要出来过的人，才明白。

顾明妧正用心研讨绣工，俄然闻声有人喊她, 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次间里去，乖乖等着顾翰清叮咛：“爹爹找我做甚么？”

“你看看你这个字，像甚么模样？”顾翰清气得吹胡子瞪眼, 指着顾明烟道：“你姨娘固然不识字，却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现在你有如许的前提, 更应当好好学一学。”

“三丫头你过来！”顾翰清瞧着这个不长进的女儿, 回身喊了顾明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