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裴晏危，再见[第2页/共2页]

最后，他哑然开口：“当时麒麟军已在我执掌当中。”

见他不言，她怒喝一声，只是嗓音中蓦地带上了一层哭腔。

沈拂烟上前抓住他的衣衿，不顾仪态地冲动诘责。

他薄唇微启，用力盯紧了沈拂烟的眼睛，闪过一丝微不成察的痛苦。

“不幸这白眉，殊不知主公早就晓得了他在怀阳观的暗里敛财之举，甚么还阳之术，他也不想想，另有谁能超出主公，在宣州如此闻名。”

裴晏危阖上眼，沾满血的手握住她的，悄悄将她从本身身前扯开。

“轰”的一声！沈拂烟的心底有甚么东西伴跟着雷声，轰然塌了一块。

一旁的书厨缓缓移开，暴露一个阴暗的洞门，一身红衣的女子从中踏出，用力拊掌大笑。

“我还未学会说话时，便已学会用刀，旁人还在母亲怀中撒娇时，阁主已派我杀人，边疆一战，我十之有五，有何不能？”

似是看出她眼中利诱，裴晏危凉薄万分道。

“霹雷”一声，厚云被雷声击破，豆大的雨点瞬息间顺势砸下，打在瓦砾上，收回令人惶恐的声响。

“如何能够是你？”

沈拂烟在雷声轰鸣中抬起眼看着他，沙哑开口：“那麒麟军，当年大齐边疆一战……”

她的胸膛短促地起伏了一下，随即鞋底踏在那方乌黑帕子上，头也不回地自都督府一旁的树上飞掠而去。

绣着比翼鸟的帕子飘落在地，沈拂烟视若无睹，狠狠闭了闭眼。

此话如同一记重锤，锤得沈拂烟头晕目炫，忍不住今后退了一步，死死撑在五屉斗柜边。

裴晏危眸色深深，盯着她鬓边钻解缆束的一缕披发，盯了好久。

他唇边浮出一抹挖苦：“到最后，勇毅守国者，骸骨无存；贪恐怕死者，轻易偷生。”

红衣女子对劲地点点头：“你这般，真如你母亲一样聪慧，可惜姐姐她……”

烛光被沈拂烟带起的风吹得一阵摇摆，裴晏危的面庞在烛火下摇摆，竟生出若隐若现的悲意。

“裴晏危！”

她艰巨地捂住心口，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她双目红到极致，模糊像是要滴下血来。

“是，当初奸污我祖母之人，便是楷朝禄光帝。”

“你、你是大楷的皇子？”

可史载……清楚是齐元帝带领众帅杀入皇宫，割了禄光帝的头……

她的嘴开了又合，最后几个字，如何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