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说亲（三）[第2页/共2页]

玉菡纳罕老太太同玉菁并不靠近，茵茵才返来，更是只见过一面，如何独留下她们，不留她和玉芙，莫非有甚么好处绕过她，伶仃给她们两个？

玉菁不肯同老太太周旋，便都一味应下，老太太叫她多吃肉，她说嗯，叫她穿素净衣裳她说好，叫她常来这儿陪着说话她说会的，茵茵瞅着玉菁那冷得像冰面普通的脸，心道玉菁和老太太如何比她还不熟，既然不熟，又坐这儿硬聊甚么呢？

老太太在妆蟒绣堆里坐下，立即一碗浓黑的汤药端上来，如果现在有玉菡在侧，她必然上来，将本身随身照顾的雕花银盒翻开，从里捻出来一颗蜜饯送到老太太口中，并哄她说：“祖母，这就是苦中一点甜了！”

二人一左一右在老太太跟前坐了。

茵茵半懂不懂地走上前，钱妈妈不知从那里变出一只素银盒子，翻开来，内里躺着几十枚糖水浸过的红艳艳的蜜饯，茵茵会心，在老太太将要喝药时，从里捻出一枚来递到老太太口边，“祖母先吃个蜜饯吧，吃了就不苦了。”

玉菁微哂，却仍灵巧应是。

老太太点头，“看誊写字是好的，但针黹女红也不能落下，菡姐儿和芙姐儿客岁给你爹绣的护膝我看了，很好。你的画我见过几幅，刺绣却没见过……你现在大了，这两三年便要出门子，到了婆家，光会读誊写字，恐怕不能胜任主母之职。”

才如许想，玉菁便开口了，“这身衣裳很衬你，比本来那几身看着利落，你这朝云髻梳得也好，显得你额丰面圆，特别装点的这条金累丝嵌红宝石带饰，艳而不妖，未几很多，恰到好处，我本来还嫌这带饰富丽，虽模样都雅，却不知搭甚么好。”

玉菁和茵茵一样迷惑，特别玉菁，她脾气冷酷，对人一贯不冷不热，特别老太太与她母亲反面，这些年来她对老太太只要大要恭敬，并无祖孙之情，上回老太太留下她说话，还是四五年前葛先生——陆润生请来教他们兄妹几个读书的，嘉奖她才情过人，老太太留下她来赏了她一套珍珠头面。

玉菁淡淡道：“那满是我的。”

“你上返来给我存候，我说你甚么，你还记得？”老太太缓缓吹着药汤。

茵茵说记得，“祖母用《礼记》教诲孙女儿要正容体、齐色彩、顺词令，”愈说声音愈低下去。

“要不我们来下盘象棋罢，”茵茵道。

“你常日无事都做些甚么？”

两个本也不熟谙的姐妹在一间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