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算账[第1页/共3页]
萧长宁不想被‘娘娘腔’触碰,躲他,沈玹干脆一把攥住她纤瘦的手腕,将她半强迫地按在榻上,随即大步走开,拉开房门道:“来人。”
“沈、沈玹,你要做甚么?”萧长宁牙关颤抖,额前的流苏跟着身子一同抖得短长。
直到本日结婚,沈玹措置完内贼一事仓促回东厂,被侍从催促着套上婚服,仍有些不太实在。他仿佛还未反应过来,六年前阿谁锦衣玉食的娇气小公主,如何就真的成了本身的夫人了。
“谁知是不是你暗中下毒害我。”萧长宁胃如刀搅,难受得紧,没忍住出言调侃道。
因为太严峻,她那不争气的舌头乃至打告终,腹中也升起一股灼烧般的绞痛。
她侧耳好久,床上的沈玹却不再开口,因而,四周又堕入了一片喧闹的黑。
生了病的萧长宁不敢作妖,身子疼得乏力了,嘴也诚恳了,乖乖接过盛着鸡汤的碧瓷碗,小口抿了几口。
她睡惯了堆金砌玉的大床,头一次睡在脚榻上,连翻身都翻不了,模糊感觉心中委曲,吸吸鼻子,眼泪几乎落下。但要她爬上沈玹的床,她倒是千万不肯的,也不敢。
新婚第一夜就这么战战兢兢地畴昔了,萧长宁不晓得本身何时睡着的,只晓得第二日凌晨醒来,本身身上多了一床柔嫩洁净的绣被,而床上,沈玹——她的寺人丈夫,已然不见了身影。
萧长宁性子虽略有娇纵,但幸亏晓得见好就收。听闻沈玹语气冰冷,她自知讲错,便磨磨蹭蹭地接过那杯酒,却并不饮下。
入门时的‘点天灯’实在吓人,她仿佛能闻到沈玹身上那并不存在的人肉焦味……如许暴虐的人,她如何敢靠近?
他气极反笑,干脆起家端起案几上的合衾酒,递了一杯给萧长宁,“本督知长公主初来乍到,诸多不风俗。不管如何,这合衾酒还是要喝的。”
沈玹坐在劈面监督萧长宁,高大的身躯几近将她整小我覆盖在本身的暗影里。见她要放碗,沈玹很有不悦,“都喝光。”
说着,他用盆中冷水洗了脸,手指一挑,将护腕和腰带也解了,玄青袍子半敞不敞地挂在身上。下一刻,他摘了鎏金的冠帽,五官在摇摆的烛火中更显锋利俊美。
床边有一条约莫三尺宽的脚榻,铺着柔嫩的波斯地毯,本是给丫环侍婢们服侍主子起夜用的歇息之处,但东厂没有侍婢,这条脚榻便洁净得很,一向空着。
沈玹冷眼看她:“长公主殿下若不肯纡尊降贵,与我同眠,便委曲殿下睡脚榻罢。”
而那边,沈玹勾起嘴角,傲视她:“彻夜就让公主瞧瞧,臣到底……娘不娘!”
沈玹聪明狠厉,自小在刀光血雨里长大,一起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地坐到这东厂提督之位,又怎会看不透梁太后的小算盘?
东厂番子办事一贯雷厉流行,不到一刻钟,装在瓦罐中的鸡汤便呈了出去。
“新婚之夜如此不费心的,长公主怕是头一人。”沈玹嘴上嫌弃,却并无歹意。
他面无神采,抬臂挥灭了烛台,四周堕入一片暗中,唯有融融月光斜穿入户,格外冷僻。
沈玹关了门,纡尊降贵地倒了碗热鸡汤递到萧长宁面前,还是是号令般的两个字:“喝了。”
不过,腹中暖洋洋的,果然不再疼痛。
上等的好酒很香,也很烈,如刀般刮过喉咙,在腹中烧起一团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