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替身[第3页/共3页]

“阿七，你的神采很丢脸，是抱病了吗？”十二岁的沈玹身量紧实，眉眼的表面稚嫩，但眼神却有着大人般的沉稳。他收了弓箭，略微担忧地看着面色惨白的弟弟，“我去请孙大夫来。”

沈玹一走，周家宅子堕入了死普通的沉寂，唯有雨水哗哗，聒噪地滴落阶前。

沈玹的目光渐突变得凌厉起来，眼神都像是淬着毒的利刃，冷冷说：“他运气不好，在密林中撞见了太后和霍骘私会。”

一旁的周沈氏听到兄弟俩的对话，眼中有了一瞬的挣扎和柔嫩。她张了张唇，可喉咙却像是被人扼住般，甚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扭头捂住了眼睛。

萧长宁听得难受，既是为将惭愧深埋心底十余年的沈玹，亦是为了阿谁出身盘曲的沈七。

漱风楼中，沈玹眸色暗淡，狠狠灌了一碗梅花酒，方道：“我找了好久，可塞北底子没有甚么刘成将军，那只是母亲骗我出去出亡的借口。”

阿七在周家住了下来。

也对……

周家大门紧闭，并无人立侍驱逐，氛围在雷雨天中带着诡谲的沉闷。沈玹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雨水，推开宅邸的大门, 却见正厅人头攒动，人群中间站着一个粗布麻衣的肥胖孩子。

“马背上的包裹中有川资和一封信，你连夜解缆，替为娘将信送去漠北燕回山的刘成将军手中……快！立即走！”

……

“母亲骗了我。”

沈玹放缓了脚步, 手握着细刀, 鬓角发丝滴水，站在廊下远远地打量着那陌生的孩子。似是发觉到他的视野，那孩子快速转过脸来，混乱疏松的头发下暴露半张与他极其类似的脸，眼里闪着小鹿般的茫然和惊骇。

沈玹一怔，不但是因为这个陌生的小孩与他边幅类似，更是因为静王失势后, 周家衰颓, 已经好久未曾有新客拜访了, 此时莫名多了个与他极其类似的同龄人, 总感觉有些许不详。

“为何？”萧长宁疑问，“这但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

她能说些甚么？责备沈玹母亲的狠辣无情，还是安抚沈玹逝者将息？

仅是一刹时的柔嫩，周沈氏很快规复了昔日的冷情。她转过冰冷的美目，红唇弯成一个挖苦的弧度，诘责道：“他是无辜的，玹儿莫非就不无辜了？你最好弄清楚些，到底谁才是你的嫡子！不管如何，玹儿身材里淌着一半沈家的血，我决不能让他被你扳连！至于阿七，那是你叛变我生出来的野种，若非他长得与玹儿类似，还能派上点用处，你觉得我凭甚么好吃好喝地服侍着他？”

当时候的沈玹还太幼年，并不清楚阿七眼里的决然是甚么，比及他明白统统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排闼一看，墙角并无人影，唯有一支雉羽箭遗落在阶前，恰是常日沈玹教阿七射箭的那支。

周沈氏给了那孩子一个名字，按排行来算，名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