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眼前人不是故事里的情郎[第1页/共2页]

萧衡捏了捏眉心：“好好说话。”

不远处的棋桌上，崔凌人和一名女人的对局也已靠近序幕，看她撩发辫的自傲模样，想必是胜券在握。

萧衡发起：“我陪你手谈两局。”

当年的玄策哥哥温润如玉，面前人却刻薄霸道。

落花瓣纷繁扬扬。

萧衡捻着佛珠的指尖，悄悄收紧。

裴道珠盯着他的脸。

莫非是……

却只要阿娘奉告她，平淡，也是没干系的……

半晌后，她才轻声：“去找九爷了……拦都拦不住。”

裴家这丫头，许是在梦里遇见的他？

和她之间，仿佛有甚么变得不一样了。

他叫萧衡，是萧家的九郎君。

那并不是属于他的称呼。

他熟谙她，清楚是在今春三月。

“阿娘？”

裴道珠的几场比赛都很顺利。

她父亲能有甚么事需求去找萧衡？

想摸索萧衡，究竟是不是她当初遇见的那位郎君。

踏出门槛，她惊奇。

晚安安鸭

笑够了，她规复端庄：“你和崔凌人的婚事，还没筹议安妥吗？当年你求娶我时，行事风格非常干脆，如何到了真正谈婚论嫁的时候，反而变得拖拖沓拉？你要权势，崔家便是最合适的联婚工具，还踌躇甚么呢？”

她合拢折扇，俄然又问：“你可有甚么双胞兄弟？”

少女身影娉婷，洁白的裙裾打扫过落花瓣，暴露乌青色的木屐。

父亲总骂她们姐妹没出息。

萧衡目送她远去。

被当着长公主的面嘉奖，裴道珠有些羞赧。

裴道珠再无话可说。

关于她？

少女心底浮起不妙的预感。

裴道珠分开不久，萧衡也回了本身的寓所。

莫名寥落。

未曾与她花前月下，未曾与她议论佛儒道，更未曾有过真情。

翻开册页看了半晌，他又叮咛：“去把我库房里收藏的那两本棋谱，送去湘妃苑。”

他捏了捏眉心，道：“此次和北国对弈，是两个国度之间的较量，天然要慎重。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沉默半晌，他道：“无人的时候，你还是能够唤我玄策哥哥。”

侍从恭声禀报：“主子料事如神，崔老夫人公然派人拉拢棋官，筹算在明天的对局上做手脚。不过卑职遵循您的叮咛，给棋官送了双倍的礼，他们会帮裴女人的。”

侍从端来茶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主子当真宠嬖裴女人，这段时候一向在为她操心，这是她的福分呢。”

……

裴道珠并未理睬他。

熟谙玄策哥哥的那年，她才十三岁，恰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是建康城最萧洒也最荒唐的女郎，曾学人喝酒赋诗，也曾学人泛舟捞月。

当年的玄策哥哥棋风暖和，面前人却诡谲难料。

阿娘竟然也来金梁园看她下棋，正和长公主说话呢。

她欣然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对方已经无路可走。

次日。

顾娴弯着眉眼，神情更加温和：“输了也没事，没有谁规定，得胜的必然得是自家的孩子。我的小阿难，不求大富大贵申明显赫，只需平安然安就好。平淡，也是无妨的。”

裴道珠折扇遮面，低笑两声。

提及裴茂之，顾娴有些难以开口。

那一年的倾慕和暗恋，好像春日里的花儿，开过以后悄悄干枯，经年以后细细回想，连花影也变得恍惚班驳，只记得松竹林间，那一袭温润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