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把俸禄给她傍身用[第1页/共2页]

裴道珠蹙了蹙眉：“父亲――”

裴礼之早已喜上眉梢，赶紧抬手作请：“天然！九爷这边请！九爷如果得空，中午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

一旦与他和离，她的女儿不就没有家、没有父亲了吗？

他并不在乎本身的女儿昨夜经历了甚么，很有闲情逸致地弄来了一碟花生米和一坛酒。

嬷嬷把事情大抵说了一遍，又道：“现在凌人女人正在府里哭闹，非要朝廷重新停止一场花神宴才肯罢休。”

他连连称谢，姿势奉承。

顾娴垂着头。

司马宝妆轻啐。

这辈子，她都学不来宝妆的英勇啊！

在司马宝妆的安抚下，顾娴的情感垂垂不再冲动。

裴道珠咬牙，眼刀子刷刷刷地甩向萧衡。

“都是沈霁从疆场上寄返来的。”司马宝妆轻声，“他得知裴家式微，怕娴儿过得不好，每年都会寄俸禄给她傍身用……本宫如果明说，娴儿必定不收，是以才要骗她。”

她不敢。

裴道珠抿了抿小嘴。

顾娴吓了一跳，正要回绝，司马宝妆沉着脸道：“又与我见外了是不是？这些银票不是给你的，是给阿难她们的。都是芳华恰好的小女人，该打扮起来的，算是我这当姨母的一点情意。”

“啪嗒”一声。

司马宝妆眼底的柔情，也尽数消逝。

没出嫁时，听父兄的话。

顾娴的身影垂垂消逝在视野里。

顾娴眼眶微红：“说‘谢’字就见外了……宝妆，我晓得的，这世上，你对我最好。”

顾娴仍旧不语。

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狗男人。

她又去了一趟佛堂，深深看了眼那座牌位，才亲手锁上佛堂的门。

“哟！”

裴家另有一名姨娘，也围在裴道珠身边嘘寒问暖，两个年幼的庶女“姐姐长”“姐姐短”，送裴道珠新摘的花儿，涓滴没有别家后宅的明争暗斗。

粗陋的油纸包装，与长公主府格格不入。

裴府粗陋。

司马宝妆伸手，替她抿了抿鬓角碎发，俄然抬高声音：“这些年，沈霁在北方立下了赫赫军功，现在已官拜大将军，年底前会回京述职。娴儿，他仍旧未曾娶妻……”

萧衡翻身上马，又扶着裴道珠上马。

沈霁，曾是长公主府的马童，比她们要小三岁。

“殿下用心良苦。”

少女清算了一番衣裙，态度客气而冷淡：“多谢相送。”

她小声：“我记得还没出嫁时，你最爱吃刘记的桃酥，来的时候正巧路过那家店，就买了一些。不晓得你现在，是否还爱吃……”

他竟当了大将军……

她目送顾娴远去，悄悄感喟。

她把厚厚一沓银票塞进顾娴手里：“拿着。”

司马宝妆双眼一亮，等候地望向顾娴。

她弯着眉眼，吃得很高兴。

小时候甚么也不懂，不懂何为尊卑，不懂何为贵贱，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直到情窦初开的年纪，才晓得该相互划清边界。

裴道珠扯下两个鸡翅分给幼妹。

但是……

顾娴由衷地笑了：“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他能当大将军，我为他欢畅。只是我与他有缘无分，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她自幼怯懦。

午膳是顾娴和康姨娘做的。

一家人围坐在食案旁。

只要裴礼之例外。

比爹娘和兄长，还要好呀……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