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明，也会心动[第2页/共3页]

崔凌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裴道珠，便再也支撑不住，不甘心肠昏倒在了侍女的怀里。

月色煌煌，满城灯火。

“我能够的……”

正焦灼之际，枕星俄然道：“女郎，长公主不是说，万一崔家女人出事，就让您替她上场吗？长公主还赐了您花神舞裙……”

她如果嫁给九爷，那不就成了她的婶婶？

那厢，陆玑略一思忖，点头道：“道珠mm舞姿绝妙，由你登台再合适不过！来人，快带道珠mm去换衣打扮！”

雅座还是沉寂。

她这表妹，公然不择手腕！

当花神，不但申明鹊起，更将载入北国史册。

最令人等候的，是步队里那架十六匹白马拉着的金色马车。

马车所过之处，百姓噤声，男女长幼竟都看痴了。

她穿一袭洁白的大袖裙衫，层层叠叠的裙裾上绣满金色宝相花，长及膝盖的乌发用红绳系住发尾，簪一对鹿角金步摇，纯金牡丹面具遮住小半张脸。

顾燕婉呆愣愣站在不远处。

前面跟着伶人们扮演的神仙鬼怪，有北国百姓信奉的神明，亦有怪志记录的妖灵精魄，一张张面具或明丽鲜艳，或狰狞丑恶，一盏盏青色纱灯漂泊间好像鬼火，带给围观百姓莫大的刺激。

四周八方都是呼喊。

正焦灼之际，一名侍女欢欢乐喜地从内里跑了出去：“花神宴要收场啦，朝廷派人来接女人了！”

顾燕婉愣了愣。

顾燕婉翻了个白眼。

世人面面相觑。

“如此美人……神明，也会心动吧？”

人活百年，光阴长着呢。

裴道珠满脸担忧：“固然如此，但凌人mm出了事，我如何有表情替她去？依我看，还是再等等，万一凌人mm俄然好转了呢？”

他谛视着穿街而过的少女，低声呢喃：“红粉才子，百年后也不过一捧骷髅。即使神明心动，却也没法撼动我分毫。”

神明也会心动？

她的声音很小，但耐不住雅座沉寂。

两枚糕点精美细致、光彩诱人，远胜宫廷御厨送来的点心，明显很讨崔凌人喜好，毫不游移就吃了下去。

裴道珠目送她被送走，眼底藏着几分凉薄。

崔凌人扶着婢女的手，挣扎着站起家。

直到现在她才俄然明白，裴道珠那句“我这一世的福分，不靠别人帮，只靠本身挣”，究竟是甚么意义。

……

“福分？”

“不好啦！凌人姐姐出事了！”

他气度如玉树般高不成攀，仿佛白玉砥砺的佛子。

陆玑双眉舒展：“你身子不适，强忍着上场是不成的，得找个大夫瞧瞧。”

崔凌人俄然病发，必然是她的佳构。

有打扮招摇精美的美人，也想与本年的花神一较仙颜，却在瞥见那起舞的女郎以后，纷繁自大地抬袖掩面。

她是看裴道珠不扎眼，可她看崔凌人更不扎眼。

“这……”

裴道珠仍旧杵在原地。

被拆穿了目标，顾燕婉嘲笑：“裴道珠，没有家属撑腰，那些世家高门谁肯多看你一眼？正如本年的花神，即使你曾一舞动京师又如何，最后的花神人选，还不是落在了崔凌人头上？我肯帮你，是你的福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举三得，多好。

她抬起含笑的凤眼：“表姐，我这一世的福分，不靠别人帮，只靠本身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