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姑所居，独处无郎[第2页/共3页]

她的歌喉极其动听。

月轮在北，六合无垠。

有女郎还没入眠，正在房中弹奏长琴，清远的琴音从墙别传来，出现水池水面粼粼波光，模糊倒映出一道窈窕纤妙的倩影。

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跟着他们主仆分开湘妃苑，水池边起了风。

这雍容华贵的妇人，哪怕人至中年，也仍旧年青貌美，颀长的丹凤眼透出皇族严肃，瞳孔里满盈着她看不懂的幽密意感。

再醮……

月色昏黄，柳絮似雪，水波如潮。

，

她看得心痒。

司马宝妆看着她。

如果让她代替崔凌报酬饵……

裴道珠挽袖，犹抱琵琶般遮住半张脸，半点朱唇启合间色如花瓣：“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萧玄策这厮……

他淡淡道：“这里是产生命案的处所，我前来查案，你有甚么不欢畅的？如果不欢畅，大可搬出金梁园。”

裴道珠沉吟半晌，没再回绝。

枕星赏识着挂在木施上的华裙，忍不住赞叹：“长公主待您真好，竟然送您这么标致华贵的裙衫，不知得要多少银钱！”

萧衡的脑海中，无端掠过她方才唱的那支《神弦歌》。

星斗遍野，月色清幽。

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裴道珠沉默。

裴道珠固然爱极了金银珠宝，只是阿娘不肯接管旧友的布施，她又如何能私行接管。

她从未传闻过，花神另有替补的。

半晌的失神过后，他挪开视野，面无神采道：“不必。金梁园才产生命案，到底是不平安的。你回屋，今后别在夜间单独出来。”

站在水池边的妙龄少女，并非传说里的青溪神女，不过是裴道珠这个酷爱权财无私势利的庸脂俗粉罢了。

她后退半步，看清楚了站在树影里的人是萧衡主仆，立即道：“深更半夜，九叔偷偷来我湘妃苑是要何为？！如果传出去坏了我的名声，九叔要如何赔偿我？！”

她从发髻上取下一对鹿角金步摇：“本宫曾派人布施过你阿娘，只是她不肯收本宫的东西。你现在恰是该好好打扮的年纪，这对金步摇，你且收着。”

是在体贴她？

她望向长公主。

……

她冲他一笑，嗓音更甜：“是，九叔。”

长公主不但送了金步摇，随后又派人送了裴道珠一袭华裙。

侍从忧?：“统统花匠都一一排查过了，确切没发明可疑之人。这些天金梁园也非常安好，没法肯定对方的目标究竟是甚么。”

不远处灌木丛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呈现在树影当中。

萧衡轻声。

晚安鸭

但是，阿娘和长公主又怎能相提并论？

天上人间，只此一见。

阿娘能再醮给谁呢？

萧衡扫了她一眼。

萧衡低声：“仍旧没有发明可疑的人？”

萧衡深深望了眼悠远的北方，才渐渐收回视野。

好笑，他方才竟会被她的歌舞勾引。

她的舞，美的灼伤人目。

他挑眉望去。

萧衡正思考案情，俄然闻声一阵歌声。

裴道珠抚摩衣料。

已是深夜。

喝采声轰动了裴道珠。

她大袖轻曳，指挽兰花，腰如细柳，最是那折腰后仰时的风情，好像白雁掠过漫天大雪，似是建康城悠远的长夜里最欲最纯的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