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页/共3页]
灶膛火舌卷着獐子油噼啪作响,四郎趴在草席上抽鼻子:“娘亲,这香味勾得我肚里馋虫造反了!”
可见江月瑶空间的灵泉以及那支蛇毒血清的结果极好。
江月瑶抱住三娘,密切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奉告她要去林子里找些野葱,昨日才移植下的野葱长势并不太好。
“张九爷莫不是想骗我当厨娘?”
五个灰头土脸的工匠跟着裴大郎迈进院子,为首的张九抽着鼻子嚷道:“店主这是要馋死吾等!”
夯土墙的赵五挤开世人,端着豁口陶碗直戳到灶台前:“给俺也来一片!昨儿夯墙时就想着店主本日做些甚么吃食了!”
约莫着中午三刻,獐骨已熬成乳白浓汤,江月瑶撒入晒干的野菌菇,汤面浮起金菊似的油花。
那獐肉外皮焦脆如虎魄糖衣,内里却嫩得似凝脂,紫苏的辛香与野葱的清甜在舌尖融会,更妙的是江月瑶竟在肉下垫了层晒干的薄荷叶,入口先觉炙热,转眼又出现丝丝凉意。
砌灶的孙二叔更绝,直接伸手去捞石板上的肉片,被江月瑶用锅铲悄悄一鼓掌背:“细心烫了爪子,明日夯不动墙但是要扣人为。”
江月瑶皱眉,她没记错的话,本身的三娘仿佛是个毒奶王……
萧旭睁眼便见小童滑头的笑容,忍俊不由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尝?”
“闭嘴!我心态爆炸了。”她掐断体系的机器音,一昂首正撞见三娘拎着野葱从林间小跑返来。
“四郎!莫胡说!”江月瑶佯怒嗔道,耳背却出现薄红。
三娘去林子里择了一些野葱,忽见娘亲将獐子悬在枝上,柳木槌起落间,整张皮竟完整剥下。
三娘将獐皮缝成夹袄,针脚精密如春蚕食桑,裴大郎冷静将残剩的獐筋编成弓弦,铁制箭镞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紫苏椒盐,补气益中。”江月瑶夹起透如蝉翼的肉片,在烧红的鹅卵石上悄悄一按,“刺啦“声里腾起白雾,混着紫苏叶子的暗香的焦香刹时炸开。
灶间已架起黄泥小炉,江月瑶将獐肉切成透光薄片,与山椒、薄荷、野葱、生姜并陈于土陶盘中。
话音未落,四郎已对劲地蹦起来:“我就说娘亲做的饭菜天下无双!”
她指尖轻弹,一片獐肉精准落进裴四郎张大的嘴里,小崽崽腮帮子鼓得老高,含糊不清地嚷着“烫烫烫”,却舍不得吐出来分毫。
四郎年幼体虚,可把獐子皮给他做个小背心。
见世人围作一团,他唇角微扬,眸中浮起星子般的光:“夫人这技术,便是御膳房的庖长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世人轰笑间,萧旭拄着竹杖从柴房踱出。
话音未落,身后工匠们早已按捺不住。
四郎踮着脚扒着灶台,鼻尖几近要触到蒸腾的热气,被三娘拎着后领拽回竹凳:“昨儿是谁把盐罐当糖罐撒的?本日休想偷师。”
随后江月瑶远远地聘请张九等工匠用饭。
“当年原主被六位夫家休弃,族老们嫌她克夫,街坊嚼舌根说她生就的丧门星命格。”仓鼠抱着玉算盘噼里啪啦拨弄,“现在这KPI分三个阶段,初阶要教那些长舌妇见着您就绕道,中阶得让负心人悔得肠子打结,终阶嘛……”
女儿鬓角沾着露水,怀里还抱着几颗红艳艳的山查果:“娘亲,我找到了几颗野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