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旗门先礼后兵[第1页/共3页]
城门几近合拢,只留下可通行一骑的空地。
光阴磨炼了张宝太的技艺,也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切的印记。
二爷咧嘴笑道:“张宝太?”
两人催动坐骑向着那座青色的小城奔驰而去,傍晚湿冷的轻风吹在脸上,胸中却只觉畅快已极。
这就是朔方,周人楔入北方草原最深处的尖刀,朔方将军的帅帐,豪杰用武之地。
这位白发老兵痞嘴里说的极客气,手上行动却全然不是一回事,话音才落,他已经一脚狠狠跺在地上,整小我保持着托碗的姿式向上腾起,周身气味厚重沉凝,罡衣罩体却含而不露,径直撞向刘屠狗。
他探手就是一爪,却不是惯于硬碰硬的病虎探爪,手掌以极快的速率攥紧后又松开,掌心蓦地绽放一朵血红色的海棠花儿。
老者笑道:“恰是老朽,看到尊驾,想不平老都难。”
这一拳出其不料倒在其次,关头是化用奇妙却又不含一丝炊火气,杨雄戟或许看不出门道,刘屠狗可看得极清楚,那只碗上剑光剑气均不显,却包含着一股极其纯粹凝练的神意,能力毫不成小觑。
这类默契,让两个家伙看相互时都觉扎眼了很多。
刘屠狗的神采忽地慎重起来,他已经瞥见,城门前立着一名体格魁伟的白发老者,一头白发打理地一丝不苟,梳成了一个简朴的圆形发髻,身上穿的是大周军中最最浅显的半身铁甲,磨损严峻甲光暗淡,唯独系甲的红绳素净夺目,像燃烧的火焰。
杨雄戟也反应过来,瞪着眼不知死活道:“我说一起上没动静呢,豪情儿在此守株待兔呢,如何着,又是酒又是刀,故乡伙这是要先礼后兵?”
鲜明是大周军中流行不衰的通臂拳法,霸王举鼎!
如此人物,此时此地,刘屠狗能想到的人屈指可数,也只能是方才结下梁子的大旗门主。
上了年纪、身板却还是站得笔挺的张宝太哈哈大笑:“自二百年前创派至今,大旗门能紧紧扎根幽州这块埋骨浸血之地,靠的向来都不是一团和蔼。老朽虽已是冢中枯骨,却也晓得江湖二字,向来是旧泥生新草,半点不由人。”
张宝太笑眯眯地拱拱手道:“既然接下了大旗门的酒,大师便是朋友。之前恩仇,一笔取消可好?”
两人所选的线路远远地绕过了幽州中部的繁华地界,一起上并没有看到太多火食,入眼处俱是方才解冻还残留着些许积雪的田野。
可当他看到刘屠狗清澈的眸子,立即就撤销了这个动机,感喟道:“二十多年前,老朽在阴山脚下碰到一名带了个孩童的道人,他说老朽此生有望神通,若想更进一步,只能另辟门路,或可在‘于无声处听惊雷’这几个字高低工夫,二十年来虽有所得,毕竟是资质浅薄,不得成绩。”
他端起手中酒碗一饮而尽,只觉甘冽非常,
当日鲁绝哀仅凭刀意就摧山裂谷,虽说张宝太这一拳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已经有了一丝雏形,老一辈宗师靠着光阴千锤百炼的高深境地闪现无遗。
空旷的草原上才方才暴露一丝绿意,一条小河从远处蜿蜒而过,河水敞亮,如一柄弧度极大的软剑。
刘屠狗赧颜一笑,罕见地谦善道:“比起张门主张在气先,刘屠狗已经输了一筹,不是输在境地,而是输在设法。”
面前这座严整矗立的石头城却没有傍水而建,而是鹄立在一个高出四野的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