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人座上称天尊[第2页/共3页]

他与南史椽一同步入前殿，烛光暗淡，无人添油守夜。

当然也并不是全无收成，比如某段写在页眉的南史令曰，说理时用曾经亲目睹证的一次彪炳史册的刺杀做例子，简朴提到了几句刺客脱手时的景象。

南史椽勃然变色，仓猝从怀中取出一卷书，快速翻开此中一页，大声朗读道：“六合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以刘屠狗及其师门对待《圣章》的随便态度，就是给他看了南史氏孤本也没甚么打紧，没准儿能度化了刘屠狗这少年魔头也未可知啊。

刘屠狗又盯着看了半晌，便感觉无趣，他对这个瘟神天尊并无成见，恶而为神，让他想起了老狐狸那句“生不能祸国殃民，死不能万人称快，何其无能也哉！”

过了半晌，南史椽缓缓抬开端来，哭丧着脸道：“我就说如何从没听过病虎山的名号，本觉得是我孤陋寡闻，看完这‘孤本’才明白二哥是在诓我。我真傻，真的，我单晓得自家的做了手脚，却没想到刘二哥这本更是阉了个干清干净。”

朗读声明朗激越，回荡在神殿中，纵是大雷霆大风雨也没法袒护。

他顾不得伸谢，忙谨慎翼翼地捧起手中一看就上了年初、多有破坏的孤本，在二哥笑吟吟目光的谛视下，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南史椽自称囊中羞怯，借居在城南一个破败神祠的后院。

刘屠狗嗤之以鼻，却也有些猎奇，以是决定跟阿椽一起住，趁便看看是个甚么神祠入了这位世家子的法眼。

神像前的供桌上有一神位，上面写着尊号，恰是“救苦济难威德广布瘟神天尊之神位”。

南史椽二话不说，抬腿就今后院配房走，要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见殿中有一神像，黑面虬髯、手持白幡，腰间挂着五个色彩各别的口袋，跨坐一头狰狞黑虎，黑虎周遭环抱着五个边幅丑恶的恶鬼，身材色彩与那五个口袋恰好对应。

烛火摇摆，大殿中只要翻书时的沙沙声，殿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细不成闻。

当初刘屠狗一心想学杀人术，这两门武技便被唯恐天下稳定的老狐狸顺手丢给了他，实际上并非禅门正法。

究其根底，不过是佛门中走了杀道的下乘法门，本意是除魔卫法，所渡者只在一人一教，毕竟是有着私心。

笑声未绝，二爷神采一变，目露凶光：“刚才那卷书呢，拿出来！”

实在也恰是因为这个启事，南史椽才会安然相告。

刘屠狗一把抢过来，就着暗淡的烛火一页页地翻阅，幸亏修行有所得，还是看得清楚。

大雨倾泻而下。

南史椽接居处谓“病虎山孤本”，先是面露震惊奇惑，但立即就被忧色袒护，觉得二哥这是要投桃报李了。

刘二爷叹口气，无法道：“二哥我堂堂的病虎山二当家，骗你做啥？”

毫无征象地，他俄然手指瘟神天尊的神像，脱口而出道：“他日我终当坐此！”

南史椽闻言不美意义地笑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是说浩然正气鬼神难侵么，只盼瘟神天尊看在文贤人的面子上莫要殃及我这条小鱼。至于刘二哥你，当然是自求多福喽！小弟可没道行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