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人座上称天尊[第2页/共3页]

他又从承担中拿出石原那本，满不在乎地扔给南史椽，道：“给，这是俺病虎山的《圣章》孤本，如许咱俩就皆大欢乐两不相欠。”

南史椽自称囊中羞怯，借居在城南一个破败神祠的后院。

刘屠狗听得明白，道：“如果真能救苦济难，这天尊二字倒也当之无愧。那五个恶鬼又有甚么说法？”

刘屠狗语气慎重地对阿椽道：“阿椽，二哥不骗你，二哥真的是病虎山的啊，排行第二，以是才是你二哥的啊。”

刘屠狗可贵好表情，耐烦听了半晌，见他停下，猎奇问道：“阿椽，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好好的念甚么诗？这是《圣章》里的《浩然正气歌》吧？”

刘屠狗从没传闻过瘟庙，不知是供奉哪位神灵的。

那神祠位置非常偏僻，外墙班驳，墙皮多有掉落，可见常日香火不旺乃至无钱粉刷补葺。

那入了虎口的不利蛋出身恐怕不高，因为书中既没有所谓不示人的绝密章节，也没有一脉相承的独家注释，而是由年代分歧的文人与保藏家连续做注，乃是被完整阉割过只在凡人权贵中传播的世俗版本，触及修行的一句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跟上南史椽今后院走去。

南史椽闻言不美意义地笑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不是说浩然正气鬼神难侵么，只盼瘟神天尊看在文贤人的面子上莫要殃及我这条小鱼。至于刘二哥你，当然是自求多福喽！小弟可没道行救你。”

南史氏不重修行可不即是不修行，更何况还出过贤人呢，一个大世家没点自保之力能耸峙至今？骗鬼哟！

当初刘屠狗一心想学杀人术，这两门武技便被唯恐天下稳定的老狐狸顺手丢给了他，实际上并非禅门正法。

刘屠狗猜疑道：“孤本？同是《圣章》，为甚么会有分歧？”

毫无征象地，他俄然手指瘟神天尊的神像，脱口而出道：“他日我终当坐此！”

神像前的供桌上有一神位，上面写着尊号，恰是“救苦济难威德广布瘟神天尊之神位”。

以刘屠狗及其师门对待《圣章》的随便态度，就是给他看了南史氏孤本也没甚么打紧，没准儿能度化了刘屠狗这少年魔头也未可知啊。

刘二爷叹口气，无法道：“二哥我堂堂的病虎山二当家，骗你做啥？”

半晌后，前殿中便只剩下瘟神天尊那跨虎持幡五鬼环抱的狰狞造像，还是高居神座，俯瞰着殿外众生。

烛火摇摆，大殿中只要翻书时的沙沙声，殿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细不成闻。

南史椽接居处谓“病虎山孤本”，先是面露震惊奇惑，但立即就被忧色袒护，觉得二哥这是要投桃报李了。

大雨倾泻而下。

过了半晌，南史椽缓缓抬开端来，哭丧着脸道：“我就说如何从没听过病虎山的名号，本觉得是我孤陋寡闻，看完这‘孤本’才明白二哥是在诓我。我真傻，真的，我单晓得自家的做了手脚，却没想到刘二哥这本更是阉了个干清干净。”

南史令曰：“义之地点，不顾其身。其威也浩然，彗星袭月；其气也刚正，白虹贯日；其兆也广明，苍鹰击于殿上。”

南史椽不疑有他，豁然道：“这倒也是，向来只要方向碧落宫诸圣道统的各家才把《圣章》视为珍宝，以二哥的行事气势，恩，反倒是肯用心读这本书更令我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