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寨(上)[第1页/共2页]
堡寨本来知名,只因寨中驻扎了一支凶名卓著的卫军,久而久之就被叫做先登寨。
刘屠狗看了看矗立的寨墙,虽不像朔方城那样全由坚固的青石所筑,只是夯土为城,但因为作为地基的土丘本就不低,硬是培养了间隔空中十余丈的险要高度。人倒还罢了,坐骑收支,就只要放下庞大的吊桥才行。
那是一个一样着黑衣的青年,撤除浓眉大眼,面貌倒并不出众,只是脸上泛着一股淡淡的青气,显得有些诡异。
随火线才做了一回攻城锤的黑衣哨卫就顺着城头垂下的绳索爬上寨墙,大要上看去几近毫发无伤。
黑衣哨卫虽惊稳定,奸笑着将两臂前挥,甩出两枚银线普通的奇形飞刀,紧跟着就从脚下拎起一柄雪亮长刀,毫不踌躇跃出墙头,迎着麻衣少年的来势逆冲而下。
他看向刘屠狗的目光中充满了戒惧,不止是因为那让他疼痛地转动不得的刻骨刀气,还因为在那一刹时附着在他背上的一层薄薄罡气,若非如此,只怕现在他已经重伤不起了。饶是如此,他也已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内伤。
他没有效手去接,而是保持着蹲下的姿式踢出一脚,用脚尖截动手札,眼睛一扫,那上面清楚盖着朔方将军府的火漆。
杨雄戟没动,他不过是筑基大成的修为,上去找死不成。
那名青年手中拈着朔方将军府的信札,细细看了两遍,抬手道:“放下吊桥,迎两位兄弟入寨。”
黑衣哨卫打了一个呼哨,本来空荡荡的墙头立即冒出十几个一样穿玄色劲装的男人,齐刷刷举起手中极其庞大的青铜弩。
阿嵬安然无恙,重新落回空中后冲着刘屠狗直呲牙,若不是二爷霸道地将一缕刀气拍进自家经脉,早已通灵的白马妖哪能够俄然发疯?
那十名黑衣弩手半数开端重新上弦,半数扔下大弩,抽出兵器在手,旁观战况的同时不忘朝杨雄戟投去警戒的视野,这厮不但扛着一杆一看就是凶器的大铁戟,胯下坐骑的模样更加不凡,有那匹看上去顶多雄浑些却能登山的白马做对比,即便这头口生獠牙的青牛下一刻就飞起来都毫不希奇。
铁索震惊,吊桥却还是纹丝不动。
二爷咧嘴一笑,道:“好家伙,个个是筑基有成的豪杰,拎到处所郡军,百夫长也能当得,先登卫公然不凡。”
不出不测,一人一马就要如同昔日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样,被能力绝大的弩箭炸成寨墙下一摊红艳艳的碎肉。
刘屠狗微微昂首,向来都是猛虎下山的二爷被人以上凌下,心中万分不利落。
“你说呢?”
寨门紧闭,吊桥拉起,刘屠狗与杨雄戟骑着坐骑站在寨外,抬头看着角楼上的先登卫守门军卒。
断裂的铁链如鞭子般猛地崩回,狠狠抽打在寨墙上,打掉了一层黄土。
“新丁?一个是才断奶的毛头小子,一个明显是个悍匪却偏要冒充士子的傻厮鸟,恰好赶在爷当值的时候来送命,真是倒霉。”
黑衣哨卫瞳孔收缩,眼睁睁看着那名麻衣少年不但轻描淡写将射向本身的几支弩箭尽数磕飞,还在马背上重重踩了一脚,在将白马压下躲过弩箭的同时,人已经借力腾踊斜飞,朝着角楼飞掠而来。
刘屠狗并没顺势从大洞中穿过,而是借那一掷之力冲天而起,跃到吊桥顶端一角。
他身上并非大周军队的火红甲袍,而是披了一件玄色丝绸薄褂,在春寒料峭的时节里袒胸敞怀,蹲在角楼的木制外檐上,居高临下,笑容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