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纷至沓来(下)[第1页/共2页]
周铁尺仿佛早就推测这黑衣少年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悠悠隧道:“高低君臣相处,与男女情事差相仿佛,都讲究一个强扭的瓜不甜,我身为你和黑鸦卫的荐举人,天然要来亲眼看看,到底你这个新妇能不能获得君侯的宠嬖。不求你能立即回报娘家,别扳连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就成。”
刘屠狗摇点头,没有再做无谓的猜想,也没有试着辩白,抬脚便迎着萧玄旗朝院门走去。
刘屠狗稳卧青石,若不经意地拎起腰上斜搭着的长刀,四周灵气安稳如常,便是他脸上神态都没有涓滴窜改,但是仅仅是如许一个行动,落在周铁尺眼中,却骤觉着黑衣少年的气味已迥然分歧,变得渊深难测、极度伤害起来。
他随时夸人,却有讽刺挖苦之意,较着对镇狱侯的做法并不如何喜好。
刘屠狗闻言,与周铁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不解。
刘屠狗摇点头:“我心中所求,大能够提刀自取,毫不奇怪别人恩赐,被人各式算计摆布还要戴德戴德!”
即便是周铁尺,呼吸也禁不住短促了几分。
周铁尺话音落下,院中忽就一片温馨。
他盯着周铁尺,一字一句问道:“不知周大人,想要甚么样的回报?”
“啥?别的的五百黑鸦?”
这是刘屠狗第二次问周铁尺要何酬谢,此中意味却与上一次截然分歧。
刘屠狗天然不能体味,却从入耳出了某种情真意切,因而他松开右手,悬刀于腰际,轻笑道:“你很怕镇狱侯爷?就因为他能如天子降罪于臣子普通,能够不分青红皂白,一言决定你的存亡祸福?”
刘屠狗哈哈一笑,拎着刀鞘往大腿上一拍,道:“着啊!那老周你,又是为了甚么对刘屠狗和黑鸦卫如此推心置腹、示之以诚?”
这话就露了几分病虎山二爷的真色彩,周铁尺看了刘屠狗一眼,脸上的沟壑更加深切,一样点头道:“你这话就错了,拿出如此首要的权位付与你等草泽豪杰,君侯所为,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岂是那些蝇营狗苟的小算计可比?”
这位北定府勾录说话涓滴不包涵面,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儿,话里话外的意义也非常清楚明白,毕竟周天中宗师说多未几,放在诏狱乃至全部大周朝廷的层面上却何其多也,此中能成绩神通者千百中不过二三,纵是半步神通又如何,迈不过那道坎儿,毕竟是一场一戳就破的幻境罢了。
周铁尺当真听完,不见半点不耐烦的模样,笑道:“你小小年纪修为高绝,立大功在前、得君侯赏识在后,迟早会成为诏狱中的大人物,萧玄旗这是在通过你,替王爷向天子表忠心,生辰纲的事情天子和君侯都是晓得的,真定王府这么做,不过是谨慎谨慎、示之以诚。”
周铁尺所言乍听风趣,细细咀嚼却模糊带着很多唏嘘与酸楚,非他如许宦海沉浮大半辈子的人不能体味。
刘屠狗才要持续诘问几句,俄然心有所感,扭头一看,就见萧玄旗的身影呈现院门处。
“老周啊,前几日我刚到白马寨时,阴差阳错当众打翻了白马堂前一根圆木,内里埋没的银锭撒了一地,弄得好不难堪。厥后才知,那些圆草本就是用来运银子的,银子的来处么,都是北定府各座绿林大山头给真定老王爷庆祝寿辰的贡献,也就是江湖传言中的生辰纲,你说……萧玄旗用心让我瞧见那些埋没玄机的圆木和半黑不白的银子,他是个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