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傅羊倌[第1页/共2页]
这倒还不算最奇怪,怪就怪在那位少年百骑长对兵员的要求过分独特,竟是要人挨他一掌,不要求耸峙不倒,能爬起来就算合格,若能面不改色、行动自如就更好。
“一群废料!”
凡是上述孔武有力者,非论背后背景如何硬扎、本人甘心与否,十足被那位技艺极硬的年青“甲将”一掌放翻,每回城门处都要躺倒一墙根儿不信邪的不利蛋。
手中寒铁长钺戟的戟身向前横推,下一刻便是令人热血贲张的凶蛮碰撞。
此人四十多岁,身板肥胖,是朔方城中独一的秀才,考举人屡试不中,又没有其他餬口手腕,撤除为人代写家书,整天给大户人家放羊来补助家用。
“傅秀才,你这读书人的脑袋咋还不灵光,每天上赶着来挨揍?”
如此阵仗,这些个百骑长摆了然是要跟那名飞扬放肆的先登卫同僚好好靠近靠近,顿时激发了更大的颤动。
杨雄戟再不废话,保持着横持铁戟的姿式踏步前冲,三五步后已经势如奔马。
这下可愈发哄动了朔方男儿的好胜之心,赶上征兵,真正急着赶路的自认不利之余不吝绕路而行,却会有更多的人赶去被堵的城门。
杨雄戟抖擞余勇,拼尽尽力将戟身猛地一个扭转,在将很多握戟军卒的双手搅得血肉恍惚的同时,找准机遇敏捷后撤。
谁想连续六天,竟无一人能够做到,非论是以武勇着名的军中披甲人,还是靠技艺用饭的各路豪杰,无一例外都如渣滓般被丢到了墙根底下。
傅羊倌儿盗汗直冒,却头一回没有立即昏迷,硬是摇摇摆晃矗立了数息才轰然倒地。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是扎堆儿看热烈的功德闲人,但上赶着要挨这一掌的豪杰一样与日俱增,几天下来,竟渐有万人空巷之势。
话音才落,他面前就是一黑,已经被一掌拍在头顶,头颅无碍,却感遭到有一大捧刻骨钻心的钢针平空呈现在胸口,刹时刺遍满身。
马队未几,约有十数骑,均是身着鱼鳞细甲、背弓挎刀、腰悬令旗,鲜明是十几名百骑长连袂而至!
刘屠狗呵呵一笑,这厮倒也不笨,单靠偷师就能勉强摸到一点儿病虎吞天式的外相,可惜境地太低,借不到多少六合灵气之力,倒是摸索出一门吐纳换气的粗浅功法,把自家胸腔练成了一个大风箱,使得劲力格外悠长。
到了堵门招兵的第六日,刘屠狗三人按例摆下摊子,获得动静的人群很快自朔方城表里堆积而来。
挡在第一排的几名军卒刹时向后跌飞,狠狠撞在背后同袍的身上。本来为摈除百姓而构成的疏松队形被挤压成麋集的方阵。
方阵中军卒们热诚愤怒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热血一样上涌,渗入在他们骨子里的骄狂野性被激起。
按例有不信邪的豪杰挤到近前,此中不乏有持续数天被拍翻在地的,每呈现一个,就会激发围观军民的一阵轰笑。
“啥秀才,就是个穷酸羊倌,真如果王谢士子,咋不去恩荫个一官半职,用得着考科举?”
终究,以铁戟为界,城门洞被豆割两半,两边堕入了杨雄戟极其熟谙的耐力比拼。
等轮到一名穿陈旧长衫、度量一只小羊羔的中年人,围观军民更是兴高采烈,声浪陡高。
时候一长大家都看出此中必有猫腻,本来朔方人对黑鸦百骑长欺负本地人很有不满,垂垂就习觉得常,日日围观以此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