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颗心[第1页/共4页]

“真别送了，这都几点了？你把我送到家了，你还要不要返来？”

身侧的人仿佛早有预感他会是这个德行，轻飘飘笑两声，疏忽他的嘲弄，只接着之前的话，定定地对他说：“我也是，陈声。”

到底那里来的错觉？

“喂！”

路知意从善如流：“那我真是感谢你啊。”

她一怔，最后只能挑重点：“都是弯曲折曲的山路，还要翻好几座海拔几千米的山，阵势太险。陈声，你真别送了，我不是跟你客气。”

“……”

也是橘红色。

“我也是，陈声。这五个字，哪个字需求解释？”

路成民是个好人，一个可贵的好村官，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因而开着开着，又仿佛不气了。

他一顿，目视火线，问她：“……你也是甚么？”

“不消不消，掉头回黉舍就好！”路知意吓一大跳，可贵慌乱起来，从速推拒，“我家离这六个多小时车程，送甚么送！”

“帮我付钱，帮我复习，明天又执意送我回家。”她也是个直言不讳的人，遂问他，“我觉得你看我挺不扎眼的，为甚么总帮我？”

路知意几次推让，但对于陈声来讲，推让并没有任何感化。

“……”

这那里不熟了？

车内一度堕入谜之沉默。

她又不说话了，挪开视野，背对他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陈声瞥了一眼，右边正在超车的小轿车上，后座坐了只阿拉斯加，一边吐舌头一边冲路知意龇牙咧嘴。

“那里一样了？不是说小姑姑过生日吗？”

陈声淡定地说：“恰好我没去过甘孜，在那住一晚，看看高原风景也好。”

“喂，费事你听我发言啊！”

他瞥她一眼，“我十八岁学开车，三年多，跟我爸跑过西藏，去过西昌，他累了就换我开。甘孜再险，险得过川藏线？”

天涯的夕照沉下了一大半，还剩三分之一在树林上方，橘红色。

她想说本身是由路雨带大的，可话到嘴边，还是遮了一半, “像母女一样。”

嘲笑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在对上她笑吟吟的眼睛时，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大抵是路知意回绝得太果断，他侧头看她一眼，不耐烦地问了句：“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顺手帮个忙罢了，你一副视死如归也不要接管的神采，几个意义？”

开车的是他，他目视火线，挑选把她的回绝当耳旁风，我行我素。

那双眼睛亮而澄彻，不笑时总有一种倔强的姿势，仿佛要劈开一条路来，突破那些困扰她十八年的贫困与酸楚。

可不是吗？

他执意要送，她回绝无果，只得接管，表情有些庞大。

特别是，她明显每次都回绝了，他还非帮不成。

“路知意！”

陈声顿了顿, 又过了半分钟, 重新翻开导航，若无其事问路知意：“你家住哪？甘孜是吧？”

*

她望着他再次沐浴在霞光里的侧脸，笑着说：“我还晓得，你把我当朋友。”

陈声有点恼羞成怒，绷着脸开车。

路知意看着他，半晌后才说：“可我看你挺扎眼的。”

路知意一顿，想说他们不熟，可这话不对，他们并非不熟。每天迟早都见面，打打闹闹一全部学期，也一起拿过砖头打过架……

“……”

路知意说：“我晓得你嘴上不饶人，但是心肠是好的。大要上老是挤兑我，但内心还是盼着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