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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闻言，痛哭起来，“我不幸的儿子……如果当初早早拦住他，那里来的这么多事。”

慕容叡听到这话，微微抬首，目光瞥了一眼在刘氏身边的于氏，目光触及于氏，于氏忍不住颤了一下，仿佛那日的鞭子又打在了她的身上。

刘氏当即就冷下来一张脸，“竟然另有这类事？”

“家公的确这么和我说了，我说我不想再醮，就这么给夫君守节吧。”

连续几日，府里都是忙着筹办丧事。因为尸都城没寻着，棺木里放着的只是慕容陟生前穿戴的几件衣物罢了。

慕容陟无后，就得从族中过继一个过来，给披麻带孝，送棺木出门。明姝等的也是那一日，但是慕容渊仿佛没想起这回事，有日午后，明姝端了药去刘氏那儿服侍，遇见慕容渊也在那儿。

平城的天，是出了奇的冷，入秋以后，几近就到了滴水成冰的境地。她在外头脱了鞋，脚上只穿了厚厚的绵袜，袒护在厚厚的裙裾之下，可脚底还是能感遭到那股彻骨凉意。

新妇管事，很少见到。明姝在家的时候，上头嫡母对她放手不管，仍由她和野草似得长，管家之类的从未教过她。嫁到恒州刺史府上，上面有婆母刘氏。根基上就轮不到明姝来掌事，现在要她出来挑大梁，多少有些手忙脚乱。

慕容允听了满脸不欢畅，坐在那边嘟嘟囔囔的。

“我又没有随便说。”明姝没动，明天实在是太累了，好不轻易能躺一会，她但是连动都不想动了。

男孩的目光过于殷切，明姝本来筹办好的躲开的由头，对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说不出口。

那少年这才有了反应，两手抱拳冲她作揖。

“府里端方多，下头的奴婢们是不能随便出入府中的，要出门办事必须说清楚是哪个仆人的号令，办的是甚么事，不然大门都出不去。”

“那就去外头叫个来！”

明姝退出去, 外头北风瑟瑟，这平城的天，凉的叫人猝不及防，北风灌入袖管，将两条胳膊冻的半点知觉都没有，她搓了搓手臂，生出的那点暖意刹时被北风给卷走。她低头回房了。

“叫大夫！”慕容允踢了一脚家仆。

明姝吓了一大跳，但还是伸手把他给抱起来，“如何了？”

孩子一多，母亲不免有偏疼，哪怕别的一个亲生的已经返来了，可还是抵不上本身偏疼的孩子。

他目光触碰到本身脸上，仿佛有实实在在的痛感。

“嫂嫂盯着我看，但是我脸上有东西？”那少年俄然发声，本来没有涓滴神采的脸上，暴露了点迷惑不解。

刘氏想到这里，眉头就皱成了个疙瘩。

“阿娘可另有事？”慕容叡顶着半张脸的血问。

要想有出息，家里要有人，自个也得会汉人的东西。

慕容叡半边脸都是血，他也不拿甚么捂住止血，任由血这么流淌。胸前血迹斑斑，乃至脚下的那块地都有点点血迹。

慕容渊没有发明两人间小小的非常，“五娘，这是二郎。”

身为一州刺史，天然不成能连个新妇都容不下，只是芳华幼年的大好韶华, 都用来守寡了, 未免有些太可惜。

刘氏本来觉得慕容叡会各式抵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应下如此洁净利落。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以后，旋即大怒，“这事你也做的出来？！你长嫂新寡，你就撺掇着把她往外走。她年事比你还要小，她年纪小玩心重，莫非你也分不清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