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鱼纹香薰炉（八）[第2页/共5页]

男人说：“杀了他，你便能够返来，遵循我们当初商定的那样，让你们一家团聚。”

红叶身材一晃。

痛心双亲被杀，悔怨杀了楚立。

“将军。”红叶低头看他的手，欲言又止。

楚立正坐在窗前小榻上发怔, 见她出去, 又见她脸上那强挤出来的笑，看着只觉肉痛。他伸手将她揽了过来，紧紧抱着，低声：“我没事，你不要哭。”

炉子咚咚落地，内里残留的粉尘洒落，归为灰尘。

红叶也不想多留，去将发梳起，说：“我去筹办早食。”

楚立要杀她，楚立如何会想要杀她。

她走了好久才回到将军府。

红叶的气味越来越弱，看到了爹爹和娘亲，看到了楚立。但是不知那里飘来的香气，让幻影刹时消逝。她盯动手边从承担里滚落的那只香薰炉。

楚立微愣，从他返来那天起到现在，红叶都在照顾他，就算有下人一起，但他还是目睹她清癯。他收起眼神，重新落回书上，说：“我不会娶你。”

红叶一愣：“他已经残废了，也没有了兵权，你们为甚么还不肯放过他？”

副将盯着万分痛苦的她，晓得这些话对她而言过分残暴，也不忍心再说下去，道了一声“保重”，便拜别了。

毒香燃尽，他就真的会死了吧。

“将军千叮万嘱，让我不准将这些话对你说，可我如何忍心，将军深爱的人恨他一世。”

“以是将军是怕拖累我，才不娶我？”红叶昂首看他，展颜，“并不是嫌弃我出身寒微。”

城外刀枪剑影，声音喧哗，像是在开战。

红叶满身已经没有了力量，她瘫在墙角，想着这两年来和楚立的事，眼泪滚落。

“你的头发长了很多。”楚立握着她的一缕发，说，“两年前你入府时，头发几近都缠在了一起。”

至死都在想着如何让她欢乐地活下去。

“我是个废人了，兵权定会慢慢被废，到时候别说繁华，怕是连温饱都不能给你，你还得照顾我一世。你现在走，我不怪你。”

楚立被部下从边城送了返来, 马车到了家门口, 让人抬出去的。

红叶没有出城，现在兵荒马乱，就连皇城都不大安然，百姓民气惶惑，自顾不暇。

但是不管她说几遍，他都不会活过来了。

红叶猛地愣住：“你说甚么？不成能……不成能！笔迹，那明显是我爹娘的笔迹，他们一向有在给我写信，你带的那些家书……”

红叶没有去门口接他, 等他回了房间，别人都出去了, 她在门外站了半晌才出来, 见了他尽力笑着：“将军返来啦, 我做了你喜好吃的菜。”

“君上那边的意义，是时候杀楚立了。”

春去秋来，楚立的兵权已经全被收走，朝廷念他过往有功，俸禄给的还算丰富。已经变成楚夫人的红叶每月都要安排好这些俸禄，维系将军府不是件轻易的事。她减少了一些人，筹算存点银子，为今后做筹算。

“将军。”红叶又一次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娶我吧，我想名正言顺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红叶狠狠咬唇，说：“我晓得你要杀我，让我给楚立陪葬。”

可那人没有，只是给了他如许莫大的屈辱。

副将问：“夫人连将军下葬都不去？就急着要走吗？”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好楚立，亲手毒死了他，又在这里哭得这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