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她想起了爸爸的脸。
黑鹰坠落。
一张还算不错的、有几分漂亮的脸,个子肥胖而矗立,高而细直的鼻梁,不大但很锋利的眼睛,非常吸引同性的目光,包含女儿。
直到现在,她还感觉,猫是一种会死而复活的植物。她的小白并没有死,随时能够回到身边,或在某个夜晚趴在窗外看着她,放射幽幽的目光。但是,将近二十年畴昔,再没看到过任何不异的猫――满身红色唯独尾巴尖上有火红斑点。
睡袍口袋里还藏着甚么?
躲在没法看到的墙角下,脱下破裙子,用瓶里的水冲刷身材。赤裸皮肤,冷起鸡皮疙瘩,深深的热诚感。仿佛,那双眼睛从未分开,躲在氛围深处,看她敏感部位。更远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收回赤色反光,窗后的白领与高管们,会不会围在圆桌前,捧着卡布奇诺或拉菲,不管男女眉飞色舞,轮番在望远镜中评点女奴的演出?可惜,她太瘦了,骨感到连胸都快没了,大煞了风景。
月光益加凄冷,不晓得几点钟了,凌晨两点?空中花圃里转世投胎的猫,被崔善的哭声惊得颤抖。一眨眼,尾巴尖扫到她的腿肚子,热热的,毛茸茸的,很痒。它在石榴花墙上无影无踪,仿佛一跃跳下高楼的错觉。
凌晨,六点半。
当墙上的数字刻到“39”,给她运送食品的航模机舱里,多了一支小小的灌音笔。
她如活络的野猫,将航模扑在怀里,也不怕被螺旋桨伤到。面朝比来的那栋高楼顶上,充满敌意与挑衅目光,但她没笨拙到把航模砸了,而是拿起圆珠笔,在直升机底部的标签纸上写了一行字――
她收到了礼品。
第三十天。
并且,记念小白。
一个小女孩发明了它,将肥胖不堪的猫抱在怀中。猫骨头很轻,又圆又滑。手指穿过它的胯骨,搂住苗条的腰身。它没有任何惶恐,沉寂文雅地伸直,鼻孔里喷出的热气,与人的呼吸稠浊在一起。它真热,小女孩有些出汗,反而把它抓得更紧。它更加和顺,为了遁藏酷寒,顺势用两只前脚搭住女孩肩头,收缩爪子,让她抚摩脚掌心几块软软的肉垫。小女孩大胆地抚摩它满身,从两只薄薄的耳朵到透太长毛纤细可儿的脖子,从两排轻灵的猫肋到窜改多端最不顺服的尾巴,并不顾忌流浪的污垢与异味。就像抚一把古桐琴,小女孩抚遍了它身材的三匝,就差在猫唇上悄悄一吻。
小猫被转送了好几次,差点做了猫肉煲,在街头流落一年,毕竟没法捕食到老鼠,因打斗而遍体鳞伤,遭到中华故乡犬追逐险被咬死,常常持续挨饿多日,几近冻死在积雪墙角下。
她的第一只宠物是被爸爸杀死的。
本来的内衣裤扔了,早已脏得不能再穿,浸满流产的鲜血,轻易引发细菌传染。现在风俗于真空穿睡袍,无拘无束,偶然透露在光天化日下,猖獗地敞开身材。
我要一件新衣服
一件女式睡袍,中间有条腰带,下摆刚好遮住膝盖。摸上去面料还不错,应当是全棉的,春季应当很和缓吧。不过,这格式看起来土得掉渣,粉红底色之上,充满蓝色的小熊维尼,刚进城打工的保母也不会这么穿吧?
被关在空中花圃的监狱,她才发明猫真的有重生,过了何如桥,渡了忘川水,喝过孟婆汤,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