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虚岁二十[第1页/共2页]

吴师爷一旁洗着脸，笑问：“换儿女人可识字？”

“我爹，私塾先生。”蔡换儿冲他一咧嘴。

陈嫂嫌她粉碎八卦氛围，教唆：“去，给吴师爷送桶热水去。”

二人悄悄分食着小菊经心为刑元绍烹制的适口食品。蔡换儿当然要物尽其用。

题目是富人能绕虎关岗就尽量绕啊！哪有那么多富人可劫？

“不消怕！小菊这丫头和顺。”陈嫂心领神会了，悄声指导：“倒是她娘。呶，就是明天推了皮大姐一把的黄二嫂，泼悍得很，你明儿怕是有一场灾害。”

解释完美！

再次回到后厨，皮大姐已经回屋了，留了一地的瓜子壳和择剩的菜帮子。陈嫂还在灶间做最后的清查，趁便给两个小丫头下晚间唆使：“地扫洁净，潲水倒了，灶里的火压好……”

“烂桃花也是花，你瞧三当家的，咋就没女人家惦记呢？”

后厨堕入一片暗中，蔡换儿回过神来，借着窗格透出去的暗澹月光摸索，小声抱怨：“就这么丢下我们不管了？”

蔡换儿保全了食盒，很机警的递下水杯，学着清算厨房，却竖起耳朵接听。

“嗬嗬嗬……”皮大姐和陈嫂子挤眼弄眼的凑趣笑话她：“毛都没长齐，花花肠子倒是很多啊。”

“等会儿！”蔡换儿情不自禁打断，捏着块抹布惊奇问：“大当家的，虚岁二十？”看那一脸大胡子，三十还差未几。

皮大姐擦擦手，伸手索要水。

乡间败落的私塾先生家女儿，耳濡目染识得几个大字，的确太普通不过了。

大林家的就暖昧笑趣：“哟哟，这都快入夏了，小丫头思晚春啊。”

“哎呀呀，我们寨主，桃花旺啊！”大林家的又是感慨。

“是呀。”嚼舌的妇人更苍茫：“如何啦？”

咽咽口水，蔡换儿陪着笑，如释重负：“没，没甚么。”

“略识得几个。”不夸大的说，蔡换儿真的能认出几个来。

“从速的，吹灯熄火。灯油老贵了。”陈嫂端起灶上的一盏灯出门。

吴师爷还在灯下写字，见她们来了，热情迎进。看到蔡换儿，还和蔼问：“见过大当家的了？”

“哎，小毛，等等我呀。”蔡换儿提着食盒：“我们回屋吃宵夜去。”

“哎，小毛，皮大姐说甚么不要黄二嫂家的鸡蛋是如何回事？”想起白日皮大姐对于黄二嫂的反击手腕，蔡换儿百思不得其解。

“是呀。谁叫我们同屋又同龄呢，理应有福共享嘛。”

小癞毛说了句至理名言：“风俗就好。”

“见过了。大当家的大人大量，并没有跟我这个小丫头计算生闲气。”

小癞毛无怨无悔的履行中。

吴师爷表示万分了解，还惺惺相怜：“世道艰巨，竟令读书人家女儿沦落如此？可叹可悲啊！”

无知妇人的说话讽刺使坏比明刀明枪的打杀更有杀伤力好吧？流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啊？”蔡换儿惊骇，拉着陈嫂袖子：“陈嫂，你可要帮我。”

“求陈嫂指条活路！呜呜……我怕阿谁黄二嫂。她真的好凶，连皮大姐都敢阴呢。”蔡换儿急的声音哭泣了。

陈嫂接过黄瓜，啃一口，斜眼：“探听她做甚么？”

“陈嫂，打扫好了。”小癞毛搓搓手，答复。

话音刚落，就撞到膝盖了，痛的呲牙。

蔡换儿却洗了根黄瓜递上，陪着奉迎笑问：“陈嫂，这个小菊，是甚么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