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第1页/共3页]

令子都有些伤感地笑叹着, 拎了酒壶将桌上三个杯子都斟满：“赫山讲武堂满打满算办了将近九年，统共教出三届学子，如何算都是于国有功的吧？说没就没了。”

“那当然。”沐青霜也举起酒杯。

嘉阳郡主赵萦接任利州都督后，第一件事就是闭幕了赫山讲武堂。这动静对旁人来讲不算甚么，可对从赫山讲武堂出来的很多年青将领们来讲实在不是好动静。

“令子都啊令子都，你这是在利州困久了，看事情就只能范围于这方寸之地，”纪君正顺手拿起一只鸡腿，点头晃脑地解释，“现在内奸已驱，江山一统，举国高低最大的事就是个‘稳’字。利州与中原之间来往不便，太轻易离开朝廷掌控了。赫山讲武堂是个甚么样的处所？两三年就能速成多量将领啊！莫说龙椅上的人容不得，就是浅显百姓也会担忧有人要在利州打旌旗自主。”

因为纪君正还得赶着回朔平家中，便先告别拜别。

“子都，这究竟在同贺征没干系的，不是吗？”沐青霜眨了眨眼，轻声笑了。

实在她也不太懂赵萦为甚么要闭幕赫山讲武堂，但迎兵归乡那日所见的各种，让她感觉赵萦不是个绣花枕头，此举必然有甚么考量。是以她对讲武堂被闭幕的事虽有伤感，却没有令子都那样大的怨气。

“我生辰那日啊，你记得那日喝醉今后的事么？”沐青霜笑得暖和，歪着脸看他。

不成否定，他对沐青霜是有好感的，打从当年还在讲武堂时就心生了悸动。

“我说你们这些家伙也是，”令子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些不满地瞪着纪君正，“现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也没见有谁站出来讲句话拦一拦。”

贺征也没和这醉鬼讲事理，只能谨慎伸出右手护在她身后，跟在她身侧。

令子都无法一笑，举杯道：“还是朋友？”

循化沐家在利州独大，沐青霜几近能够说是全部地州地界上最最高不成攀的女人，面对她，贰心中生不出甚么强势的果断。

令子都欲言又止好几次，终究只能讪讪苦笑：“我们今后怕就不能常聚了。”

“咳，我们这些去了中原的人，这五年里谁不是一边亏损一边学着长大？”纪君正唏嘘地摇了点头，咬着鸡腿苦笑，“我们中间现在能在朝中站稳脚根的这些个，都是吃了亏后长记性的。以是啊，讲武堂被闭幕这事儿势在必行，早在赵萦命令之前我们这些民气里就有点儿数了，天然没人吭声。”

沐青霜也不客气送他，只挥了挥手：“年后我们镐京见，到时约着慧仪一起再聚。”

“当年甲班的人瞧着我们戊班总像眼睛长到头顶上似的，”纪君正开朗笑着拍拍令子都, 对沐青霜道，“我是万没想到竟会同令子都坐到一起喝酒的。”

令子都寂然长叹，苦笑垂眸。“是啊。”

沐青霜与纪君正虽已有五年未见，可两人之间却并未显着生分。照面就先一顿拳来脚往、嬉笑怒骂，热络密切好像少年时。

令子都怔了怔，一时无言。

“你当真看不出来，我……”令子都迟疑半晌，鼓起极大的勇气抬眸看向她，“我实在……”

五年不见，有太多话能够说。纪君正说他这五年展转交战的各种，而沐青霜与令子都则说说利州这头的情状，一顿酒喝得热热烈闹，三小我都像憋了八辈子没与人聊过天似的，半晌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