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3页/共4页]

方才进院时见到的场景本就使贰心有火气，戊班这目无师长、睡倒一片的架式更是火上浇油。

“戊班沐青霜单挑甲班令子都，两边私家恩仇，请无关人等自发闪避！”

而戊班小纨绔们也已联手清场，将试图声援令子都的甲班学子全拦到回廊里。

少女答得言简意赅：“不知。”

他的目光四下逡巡，终究停在末排临窗的红衣少女身上。

“上兵伐谋，其下用师。弃本逐末，贤人不为。利物禁暴，随时禁衰，盖不得已。贤人用之，豪杰为将，夕惕干干，其形不偏；乐与身后，劳与身先……”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小脸俏生生明艳又张扬，加上那袭银红云雾绡束袖武服还以金泥滚边、饰以邃密流云纹，非常惹人谛视。

“您说的是。哦对了，您待会儿要去戊班讲课，戊班那二十一个皮猴子是全部讲武堂最野的，又抱团得紧，若他们过分特别，您出声唤我就是。”

她坐姿懒惰，略显惨白的侧脸上恹恹的，虽没伏案大睡，却也没听讲，一向托腮侧头望着窗外。

笑闹间，院中已连续出来很多课休的邻班学子。

而丁班、戊班则有过半数人出高傲强门阀，来此多是为了凑人头、混日子，特别不喜文绉绉的经学科目，态度可想而知。

朔南王府将这易守难攻的利州作为火线大营，供官军休整、新兵演练，也恰当收留豪绅与流民出亡。

“怎、如何会？我没……”

“那天不知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才将你撞湖里去的。你被印教头救上来后，你班的敬慧仪和纪君正立即就将我踹下去了，也算替你报过仇了吧？”

朴重不客气的回嘴惹来合座轰笑，皮猴子们睡意全消，个个眼儿锃亮地来回看热烈。

陈夫子戒尺一挥指向她：“你，背一背为师方才讲的《八阵总述》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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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子有些不测，将戒尺握在掌内心掂了掂：“虽熟读能诵，却也得文义皆通才算过关。你说说，这‘上兵伐谋，其下用师。弃本逐末，贤人不为’，何意？”

“陈夫子，我们是讲武堂，又不是平常书院。这里大多数人将来但是方法兵上火线的，若个个乖顺得像小羊，那才真要完犊子了。”

陈夫子今早一到赫山就开端备课，刚刚才在印从珂的带领下来到讲课公用的仁智院，一踏进垂花拱门就被满目乱像惊得吹胡子瞪眼。

“上午我点了你甲班好几次人头，”沐青霜似笑非笑地哼了哼，“除了贺征，周筱晗也没在。他俩一道走的？”

她身边的陈姓夫子年近五旬，本是汾阳郡主府参事文官，上月中受命带人护送伤兵退至利州休整，以后一向在利州军府闲着。

这二十余年间，本来因偏僻险要而相对闭塞的利州不受烽火涉及，就成了世外桃源。

赫山讲武堂的仁智院内，年青的武门生员们正瞎混闹消遣着午间闲暇。

面对陈夫子的俄然发难，红衣少女并无惊惧，面上反倒浮起倔强之气。

陈夫子初来乍到，又只是短期间课，便也不与她持续争论学风题目，点头谢过她的美意提示。

心中有愧的令子都被撵到气喘吁吁，毕竟在沐青霜浑身恶霸匪气下一步步退到了院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