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元宝(一)[第1页/共3页]
江世宁声音一僵:“……师爷?宁阳县的师爷?”
落地的时候,薛闲被颠了个大的,一个没抓稳,从小厮后脖领上掉了下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他刚筹算重新勾上小厮的衣服,这兔子似的东西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两步窜远了。
他被玄悯重新摁回了暗袋里,正翻着白眼趴在暗袋口察看着刘家宅院,中间有人俄然出了声。
他这么一行动,倒是勾得刘师爷“嘶”了一声:“大师,刚才多有怠慢,还望包涵,别同我这鲁莽人计算。鄙人刚才那般失礼实在是有启事的,您就看着院子,鄙人特地请人做过一番安插,如何也不至于早早就气运干枯命数将尽吧?”
玄悯一手拎着“逃犯”,点漆似的眸子微微一动,看向薛纸皮的目光里带了些责备意味。
又是那不利和尚!
小厮:“???”
刘师爷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从速着人把少爷抱回房里歇着,再去把大夫请来。
他僵着脖子站在门槛前,总觉着本身背后有人窃保私语,仿佛就贴着他的脖子,听得他汗毛直竖,头皮发麻:“谁谁谁谁在说话?”
薛闲:“陈年旧事?”
一件事情方可说是偶合,可就眼下这环境,“偶合”二字,刘诩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一来一往的间隙里,玄悯用脚尖悄悄踢了一块园圃里的圆石。那圆石咕噜噜滚了两圈,适值滚到了刘师爷脚前。踉踉跄跄往前跑的刘师爷一脚踩在圆石上,顿时一个身形不稳,猛地朝前扑摔畴昔。
他拽着枯草茎,死不放手,终究连人带草一起被和尚拎了起来。
瘫在地上的薛闲猛一转头,就见一大波脚丫子劈面而来。
至于究竟有甚么题目,该如何解,那是秃驴的事,与他无关。
玄悯刚说“有人替你挡了灾”,他儿子刘进就栽进了水井里。他跑得好好的,脚前便兀地多了块圆石,适值绊得他砸活了刘进。
他看这宅院有没有题目,全凭直觉。打刚才一进门,他就感觉这宅子让他极其不舒畅,以是才撂下话,说这刘师爷在“往死里讲究”。
江世宁俄然便没了言语。
“我江家医堂跟这刘师爷有些过节。”江世宁低声道。
地上多了一张叠过几道的纸,却无人重视。此时的客堂正乱成一团,老长幼少都惶恐失措,围着一名少年人哭。
可刚才那连续串的事情又明显白白地摊在面前――
难不成这和尚还真是个高僧?
“阿谁甚么师爷家。”薛闲嘲道,“没看出来,你还半聋啊?这一院子的人都鬼哭狼嚎了多久了……”
他三两语欣喜了哭得双眼红肿的夫人,而后转过身来,神采庞大地看了眼地上那颗圆石,又瞄了两眼玄悯。
薛闲顺口回了句:“你猜。”
刘师爷揣动手,硬是撑起了一脸的难堪笑意,冲玄悯拱了拱手:“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甚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甚么叫出来撩老是要遭报应的,这就是了。
这混账玩意儿把人产业马也就算了,还把人家活活吓哭了。
“真讲究啊……”薛闲从小厮脑后微微探了头,不动声色地扫量了一圈,暗自感慨,“真是把本身往死里作的讲究。”
话是这么说,但刘师爷这宅院看起来还真挑不出甚么错。坐北朝南,依山就势,天井是“四水归堂”的走势,聚财聚气。方才前厅前头还做了道蜿蜒两折的鱼池,布的是“曲水入明堂”的局,保的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