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盲卦子(一)[第2页/共3页]
借着城墙上灯笼的光,薛闲眯眼辨认了一番,就见那枚铁片约莫有拇指大小,一面刻着粗糙的狼头,一面刻驰名字,只是名字被人用刀狠狠划过,看不大请原貌。
“渡口东边坊内有一户人家,应当是兄弟俩,不过看上去不大亲,我去过两回,两回都见他们吵吵嚷嚷的。大一些的阿谁会些本领,我得让他帮我看看这金珠,他说不定能找到把金珠卖给刘师爷的人在那边。”薛闲这么跟江世宁说道。
但是传言这一带山林里有些流窜的山匪,不成气候,但对来往的车马多少也是个困扰。因为薛闲抱着颗金珠,江世宁一起都提着心吊着胆,恐怕碰上一两群,上来就把他俩活撕了。
直到第四天,他们毫发无损地走到了目标地城门外时,江世宁还是有些不敢信赖:“是我们运气太好了么?”
江世宁蹲下・身,扒开足迹处的积雪,摸出了一枚略微有些变形的铁片。
……
薛闲对劲洋洋地抱着金珠,点头晃脑道:“前一个街口,从东边有张氏酥饼铺的斜道插畴昔。”
他大步流星地跨进院里,一把抓住仓猝逃窜的“小贼”,垂着目光安静道:“非己勿贪,把金珠还来。”
“哦。”薛闲答,“小的约莫八・九岁,大的十六七了吧。”
“卧龙县――”江世宁念着那三个大字,道:“都说凡是带‘龙’字的地名,都是曾经有真龙现身的处所。这卧龙县,听着像是真龙在这里睡过。”
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终究传来了一点“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薛闲又拧头朝中间的街道看了好几眼,啧了一声:“我如何总感觉背面有人。”
接着便是哗啦一声响。一大盆不知甚么来源的水劈面便泼了过来,将反应不及的江世宁重新到尾浇了个透!
站在这鸡笼小院门前的不是别人,恰是玄悯。
“……”薛闲血都要吐出来了,当即就想把他头朝下种进江里去!
在薛闲的指引下,江世宁很快来到了坊内一处偏僻的门宅前。说是门宅,的确是汲引了它。从墙外看,这院子便小得活像个鸡笼,门是单扇,老旧班驳,因为潮湿的原因,门角乃至都长了霉点,也无人管顾。
“旁人都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倒好,整天惦记取贼,也是独一份了。”薛闲昂首望了眼城门。
利的是江世宁作为跑腿赶路的主力军,是个怕阳气的野鬼,雪天里整日黑云罩顶,阳气不敷,阴气大盛,倒是给他行了便利,不至于天刚蒙蒙亮就歇菜。
薛闲斩钉截铁地回绝:“不,我怕一转神你便走岔了路。”
这祖宗记路的体例虽有些烦人,但挑的都是近路。公然,在走过百顺食肆后,江世宁遥遥看到了远处隐在雪雾里的渡口,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岸边仿佛还泊着几只客舟。
江世宁把两枚铁片都放归去,也不再担搁,趁着守城不重视,仓促沿着门缝进了城。
也不知是不是积雪地不好走的原因,听起来莫名有些……盘跚?
门里的人“咣当”一声丢开手里的木盆,踌躇了半晌,而后猛地一伸手,将门边那颗金珠攥进了手里,便惶吃紧忙要起家关门。
这是他先前在一间歇脚的废庙佛像下捡的,上面还沾着一滴暗色的血迹,写驰名字的那面一样被划得一塌胡涂,完整辨不出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