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第1页/共3页]

浴水已经完整冷了下来，陆追内心感喟，伸手扯过一遍的布巾，围在腰间站起来。白净的脊背上有几道较着的伤痕，像是已经有了年份。

翡灵既为萧云涛入魔，那鬼姑姑想将萧澜留在身边也能说通，毕竟那是当时独一还与萧家有关的人，不管翡灵对萧澜是爱是恨，总归多一线但愿。

陶玉儿闻言怔了怔，又低头随便缝了一针，问：“你爹丢了，你娘呢？”

阿六想了想，道：“重点就是他要帮我找爹。”

陆追也跟着他打了个喷嚏。

陶玉儿伸手揉揉太阳穴，耐下性子：“澜儿熟谙你爹？”

陆追道：“方才还未说，为何鬼姑姑会让你住在李府？”

“这件事临时放到一边，”陆追道，“倒是有一件事，我能问吗？”

杯中茶水已凉，萧澜抬头一饮而尽。

“我六岁那年，陶心姥姥寿终正寝，母亲身知新教主继任后，无念崖毫不会再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便带着我下了山。”萧澜道，“不料那新教主想要的，却不但单是让我们母子分开，而是她的命。”

陆跟随口应了一句，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又煮了一壶热茶，方才抱着茶杯坐在他劈面，发梢还带着一丝潮气。

陆追很想接一句，水里更冷。

萧澜道：“看来你的确获咎了很多人。”

不晓得你就追着我满江湖跑。

陶玉儿问：“你颤抖甚么？”

陆追感喟：“你该当比我更体味鬼姑姑，她做事向来不要证据，更何况此事与她寻觅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有关，你现在再回冥月墓，怕是会有伤害。”

洄霜城内，萧澜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阿六闻言略震惊。毕竟两人先前在闲谈时，萧澜曾说过他父母双亡，此时俄然冒出来一个娘亲，穿戴金闪闪的大裙子，珍珠玛瑙戴一头，指甲锋利如刀，又能在幻景与实际中来去自如，武功高，嘴唇血红，凶起来吓人至极，越想……越不像……是个……人……

陆追道：“困住翡灵的人是陶夫人。”

阿六懊丧：“我没有娘，不过等我爹结婚了，我就有娘了。”

陆追点头：“也成。”

陶玉儿点头：“我见他做甚么。”

萧澜盯着他看了一阵子。

阿六转移话题：“那夫人筹算甚么时候去见萧公子？”

那还是不要了。阿六嘿嘿干笑，搓动手小跑进屋。

“你身边那名侏儒呢？”陆追又问。

阿六不解：“娘亲与儿子，见面还要甚么来由？”

阿六答：“他承诺帮我找爹。”

陆追：“……”

陆追感喟：“没有。”派出去的人很多，可却一点动静都密查不到，千万莫说又被陶夫人另造了一个迷阵关出来，那猴年马月才气出来，想一想就脑袋疼。

萧澜道：“我的影象是从五岁开端的，当时我和母亲住在无念崖，到处受人架空，日子过得并不好。”

陶玉儿道：“你爹叫甚么名字？”

萧澜道：“一年多后，母亲就走了。”

陆追迷惑：“你何时见过我沐浴？”

阿六道：“嗯。”

萧澜还是没有要走的意义。

萧澜皱眉，又有些不耐烦：“又不是大女人，还怕人看不成，何况我又不是没见过。一向磨磨唧唧，还是又想耍甚么花腔？”

青苍山中一处小院，阿六在厨房里洗完碗，又在盘子里摆好酥皮点心交给李老瘸，方才揣动手蹲在院中一角，吸溜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