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湖面偶遇[第1页/共2页]

不等周暄答复，他又向舟山先生施礼：“宋愈见过舅，见过舟山先生。”

见先生如此，路征只点了头。先生的心结他也晓得一些，家国旧梦，是先生心中的痛。

杨氏小时候调皮，也曾身着男装爬上墙头去打枣子。不过现在的她，比之当时不知慎重了多少。舟山先生都开了口，她没法回绝，就默许了。但是仍免不了叮咛女儿，在家里穿戴玩儿罢了，别出去惹事。

他感觉他该给周家各路长辈留下好点的印象。周暄终究会是他的老婆，这些长辈终有一日，也会是他的长辈。

――当然，衣服不成能一天做成，短期内周暄想改装随舅公出去也不能够。

舟山先生边听边点头，记在内心。但是当路征申明来意时，他却摆手道：“朝堂之事，不必对我这山野之人讲起。你自幼聪明勇敢，见地分歧于凡人，又有慈悲之心，我信得过你。”

“如此，那……”宋愈正要再说甚么，却听舟山先生道，“公子自便，我们就此别过吧。”

周家mm？这称呼不对？

宋愈终究收回了目光，对舟山先生道：“先生需求船夫吗？”

她站在船尾，初时拿着浆胡乱地划，厥后垂垂看出了点门道。轻风拂来，她的表情也跟着发丝飞扬起来。

舟山先生瞧他一眼，以眼神扣问周暄，此人是谁。

怕舅公承诺，周暄轻声道：“舅公！”

他看得清楚，有一根头发在她脸颊旁飘啊飘，他的心也跟着晃闲逛悠，舟山先生说了甚么，他也没真正往内心去。

宋愈久闻舟山先生之名，宿世亦曾以长辈的身份拜见舟山先生。对其某些观点，他也是佩服的。并且其弟子路征，自称只学到了先生的一些外相，就深得帝心，更何况先生本人了。

正说着，忽听一个欣喜的声音道：“令，周女人？”

周暄笑了笑：“都是舅公的功绩。”

他生在江南，又踏遍山川，对此毫不陌生。而周暄还是第一次握着船桨，感觉很别致。

事情的生长出乎他的预期，他不免烦躁不安，乃至另有些悔怨。如果当日在公主府，他没有提示她，而是等她落水就去救，肌肤相亲，是不是就没这么多波折了？

翌日舟山先生仍带着周暄出门，乃至为了出行便利，还说出可改装之类的话，周暄既喜且怕，又有几分跃跃欲试。

当日先帝曾有一妃，爱好男装，先帝爱之。宫廷表里，争相效仿，一时竟成盛况。及至今上临朝，今上不爱此道，因而此风渐消。

宋愈当即向舟山先生请教题目，眼神却不受节制地落在了周暄身上。

半月湖形似半月，水清见底。湖边的柳树下，拴着三三两两的船只，年过半百的老者看管着船，供人租赁。

周暄把头悄悄摇了一摇，此人跟她是没有半分干系的。至于为安在此地见到，她也不晓得。

周暄望去，鲜明是泾阳侯世子宋愈。他一身青衣，立于船头，见到周暄，他眼中是讳饰不住的喜意。

舟山先生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大笑。他名穆行舟，她这话倒像是一语双关了。

舟山先生哈哈一笑，说道：“是去看了会杂耍。”又提及东市的盛况，继而不着陈迹转了话题。

宋愈还未答话，就看着那船越行越远。

她面染红霞，不知是被镇静染就，还是因见他而害臊。这类安康的红晕，是在婚后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