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穆歙之困（三）[第1页/共2页]

本朝天子正值丁壮，向来不提让凤歧的成年王子参政之事，只在有大事产生时，方会召几人上朝观政，如本日早上般垂询王子定见也是极少有之。

高穆歙闻言迷惑的望着坚叔，想了一阵火线才恍然大悟，“实在父王早已有此设法，却又不想被天下人说天子唯利而弃国之根底。”

蔡伯一声“出去”后，祥云排闼走了出去，躬身禀道：“殿下，刚才宫里内侍来府上传召，说是天子让在京的统统成年王子，明日齐皆进宫早朝。”

天子未理睬高穆歙，持续说道：“诚如愝卿所言，韩渊郑季虽未经天子而私行请封，然两人如果封侯，朝贡会规复祖制，如此两人每年所纳朝贡将是郑公三倍之多，且可为其他诸侯之榜样。大安府库已多年不敷，诸多兵事国事均没法推动，韩渊郑季此番作为也算来得是时候。”天子所言愝卿乃是少宰愝梁。

高穆歙听了这话心中恍然，本来父王是想趁机充分府库，嘴上则顺着天子的意谨慎应道：“少宰大人忧国忧民，所言也不无事理——父王是想要分封韩郑二报酬诸侯？”

高穆歙回到王府对坚叔蔡伯提及此事时还在自责不已。

坚叔听后想了一阵却说道：“殿下，你是当局者迷。”

哪知天子却感喟一声，说道：“愝卿所言虽有些事理，只是若封了韩渊郑季，天下必定有人效之，如此对大安根底定然倒霉，这又如何是好？”

高穆歙看着天子背影，心神有些恍忽，过了半天赋轻声问道：“父王，韩渊郑季真的上书请封为诸侯？”

高穆歙闻言温声说道：“父王所忧极是，不知教员对此事如何说？”

“父王是说吕国传闻还是……”高穆歙有些拿捏不准天子心机，答话前先谨慎问道。

高穆歙想了一阵，说道：“不管找谁去说此事，此时都已来不及。不过明日父王再说分封之事，想必教员还是不会承诺，定然会当场反对，到时我再见机行事。”

坚叔看了看案后低头深思不语的高穆歙，想了一阵说道：“殿下想要禁止王上分封韩渊郑季，本意是不想韩渊郑季因分封之事与五殿下羽夫人沆瀣一气，从而使得我方更加势单力薄。只是眼下殿下如果强行阻扰王上以分封调换朝贡，必定引得王上不快，如此反倒更倒霉殿下。”

坚叔蔡伯听得心头大震。要知徐国本是王畿边上的一个小诸侯国，其国土大小不过郑国十之其一，然所出米粮却占到郑国总产三成，以是当初郑国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徐国占为己有。

天子闻言默想半晌后淡淡说道：“二十多年前，郑公曾不问天子即占徐国，而后朝贡也逐幼年之，若说僭越，郑公早已有之，与韩渊郑季又有何分歧？”

高穆歙又低头想了一阵，才昂首看着坚叔蔡伯，缓缓说道：“徐国，如何？”

“只是韩渊郑季怎会承诺，若将徐国做礼送给凤歧，对两人而言可谓自断臂膀！”蔡伯问道。

蔡伯话音刚落，内里传来“咚咚”的拍门声。

“殿下有何设法？”蔡伯问道。

“若实在没法分身，两害相较天然取其轻……”

坚叔一笑，答道：“韩渊郑季是否承诺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王上是否想要徐国。”

又过了好久，天子低低“嗯”了一声，转过身看着高穆歙问道：“歙儿对此事有何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