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大宋有赃官[第2页/共3页]

历城县治便在齐州城中。济水边出了大葫芦的事在齐州城外已经传了两三天，传闻明天要在济水的船埠上拍卖呢。知州明天早上才晓得正要派人检察去呢，谁知派去的人还没出城就跑返来讲大葫芦和种葫芦的人被拘去县衙了。知州便微服过来，恰好和判官遇见。此时两人也在听审的人群中，不过为了粉饰身份他们没有往前挤。判官靠近知州说：“蔡知县莫非受了那张家的好处？为何不准那孩童再种一次呢？”

这下堂上官吏们都变了神采。老百姓能够不重视庙号这事，但是事关礼节官吏们不能不晓得只要一个天子身后才会上庙号。蔡知县也模糊想起条记里确切用了太宗天子的庙号。

孙麟笑道：“县尊想来没看过《齐民要术》，用那边面记的体例用浅显葫芦种子就能种出大葫芦。那里要甚么专门的种子？”

张安见县令拿出那小册子不由脸上暴露讽刺的笑容。这小册子是他花了十贯钱让一个专门捏造古书的人作的。那人技术甚是高强，前几年官家下旨求访唐朝宰相的先人，就有人出钱让他捏造了一本家谱，献上去今后就被当作狄仁杰的先人封了官。此次固然时候太紧，只要两天时候，做工不免粗糙，但是骗骗一个书白痴加上一群没有见地的乡民应当还是没有题目。一个小孩子就更别想颠覆他的“证据”。县衙里各个能说上话的胥吏又都得了他的好处，想来这官司是赢定了的。

既然条记中有太宗庙号，那么这条记就必定不是太宗年间写成的。这么较着的一个缝隙他本应当很轻易发觉的，只是他接到状纸时震惊于这件案子的独特，又因为张家二郎是在审官院仕进的恰好结个善缘便当即出了牌票，只粗粗看了一眼张家的条记竟没有重视到这一点。想起门外这么多人看着审案，如果弄不好明天就要丢人，他看向张安的眼神非常不善。

孙麟便问：“请县尊明鉴：如果当时写成，岂能料得几十年后的葫芦模样分毫不差？”

堂外齐州判官赞一个：“好利的口舌！看张家人如何作答。”

知州摆手道：“却也一定。刑狱之事向来我等处所官考成之重。如果能使监狱中没有一个未科罪之人考成便可劣等。种下种子着花成果需求几个月，这段时候那孙亮便要系留监狱，只怕会影响蔡知县的考成。蔡知县此人就是个古板的，一根筋，上任才几天，为求个好的考成但是作了很多事出来。”

还没说完就看到推吏向他猛打眼色，他赶紧愣住不说。孙麟却已经听清楚，立即大声说：“道人说的？如果你家先祖问道人此事便是刺探皇家景象。不知你家先祖是何用心？如果那道人主动说的，道报酬何把这类事奉告你家先祖一介白身？”

堂外的人听了都大笑起来，引得蔡知县猛拍惊堂木“寂静！寂静！”。

此时推吏又对知县低声说甚么孙渔看知县黑着脸踌躇了半天又是一拍惊堂木，说道：“过目不忘也是有的，古书不乏记录。也说不定张家先祖本来将葫芦形状记在别处。张家二郎得中进士，便知张家文运不衰，必不会为那作奸不法之事。张家毕竟有白纸黑字，孙家大郎你还是拿不出让本知县承认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