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1页/共3页]
轻咳一声,流云公子道:“夫人放心,长辈一贯寡言。”
秦氏复又坐下,问殷红豆道:“你说说看,此事可另有隐情?”
字字诛心。
傅慎时到底松了口,他放缓了语气道:“夫人问话,你答便是。”
玄元方丈暖和一笑,点了点头。
咬紧牙关,张小娘子泪盈于睫,攥着拳头带着哭腔道:“母亲,这个残……”思及傅慎时无双的容颜,苗条洁净的手指,她又改了口道:“傅六他害我!”
殷红豆松了口气,廖妈妈真是机灵过人,只不过前面的两句话,胡说得过分了呵。
秦氏回府以后一向待在重霄院,坐在傅慎时的房间里安抚他,廖妈妈也伴随在旁。
头皮直发麻,殷红豆悄悄抠动手指头道:“塔楼内里的时候,张小娘子同丫环说了些话,奴婢服侍六爷身边,恰好听到了一些。”
花窗外敞亮的日光斜斜地照进屋子,光影从傅慎时的背后开端覆盖,晕出昏黄浅淡的光晕,他穿戴淡色的宽袖衣裳,愈发显得薄弱孤傲。冷白精美的脸颊上,他的唇角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仿佛吞了一肚子的话未曾倾诉。
秦氏那里不晓得这些小九九,她呵叱道:“让你说你就说,看主子做甚么!”
秦氏一哽,实在被问住了,张阁老是朝中重臣,长兴侯府天然最好是不要同张家反目,她目光一闪,不再同傅慎时对视,攥着帕子道:“……张家小娘子这般骄易你,张家少不得给傅家、给你一个交代。”
“骄易?”傅慎时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张夫人神情和缓,笑了笑便告了辞,临走前又多捐了一千两的香油钱,回了张家忙着拿张阁老的名帖出去办理,直到半下午才有空措置张小娘子,狠心罚她跪一个时候,禁足半月,抄经籍百卷。
但是玄元方丈并不想作证,他念了声“阿弥陀佛”,便看向傅慎时,解铃还须系铃人,此局只要傅六能解。
玄元方丈默念“阿弥陀佛”,他真是冤呐,他就是约人下个棋,这……关他屁事。
傅慎时与畴前一样,只是垂眸听着,羽睫遮住暗淡不明的眸光,他一言不发,搭在扶手上的食指,悄悄地敲着。
挑起左眉,傅慎时沉声道:“哦?母亲筹算如何做?”
秦氏叹了一声,道:“慎时,娘晓得你委曲。”
殷红豆急中生智,答非所问道:“张小娘子出言不逊,实在奴婢当时本想冲出去说‘你这贱婢也敢轻视我家六爷’,不过奴婢到底是重霄院的丫环,恐鄙言污语伤了六爷脸面,才用了叫她认错人的斯文体例。”
学着张小娘子的声音和语气,殷红豆说了个大抵:“万一傅六看上我了如何办,那不如叫我去死了算了……他一个残废,算个甚么东西,那里配得上我……我装病那好久就是不想嫁,就是在等他死,他如何还不死……听哥哥说本日流云公子还要找方丈参禅下棋,久闻大名,未曾会面,初度见面,我这副模样倒是失礼……”
噗通一声,殷红豆非常没骨气地跪下了,脑袋埋得低低的,瓮声瓮气道:“奴婢冤枉啊。”
秦氏认识到儿子受了辱,顿时拉下脸,冰脸看向张夫人和张小娘子,道:“随便同外男说话,这便是张家的家风么?张阁老真是教了一个贤孝的好孙女!”
说罢,傅慎时便慵懒地抬手表示时砚推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