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粱一梦[第2页/共2页]

杜河清快步走到床前，刘氏跟在他的身后。

杜玉娘直勾勾的盯着李氏，不晓得该如何答话。

躺在庄上的杜玉娘，微微勾了勾嘴角。

云雾被吹散了，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远。

她的孩子？

一个恍惚的身影呈现在脑海当中，他似从云雾中走来，驱走了酷寒，带来了光亮。

那种痛，就像是有人将滚烫的烙铁印在她心上似的，她乃至痛得没法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到无尽的深渊当中。

孩子？

你是谁？

杜玉娘想问他，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身子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逝不见似的。

只是，为何心底酸酸的？

脑海中，呈现一个模恍惚糊的身影，那人穿戴石湖色杭绸暗纹袍子，腰间扎着一条镶了玛瑙石的腰带，头发用金冠束起，手执折扇，真真是个玉树临风，萧洒俶傥的人。

家破人亡，谗谄被辱。

这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十二年前！因为面前这统统，与十二年前，如出一辙！

“玉娘，放下吧！”那声音轻不成闻，像是在喃喃自语。

杜玉娘感觉，她的头，痛得要裂开了。

杜玉娘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面前这一幕，清楚是庆余十四年夏季的事情。那一年她十二岁，因为不对劲本身的婚事，冲动之下撞了柱子，昏倒了三天三夜，方才醒来。

兰姐儿，旭哥儿？

莫非她返来了？

“玉娘，你醒了！”一个欣喜的声音，蓦地在她头顶上响起。

无尽的火光，似要吞噬掉统统，那种皮肉被炙烤，烧焦的味道，明显是令人作呕的，但是她感觉非常的芳香。

“玉娘，玉娘？”

“玉娘！”

“杜玉娘，你别给老子装死！英杰到底那里不好，人家但是秀才，肯娶你一个乡间丫头，还不是看在他死去的爹的面子上！你不要不知好歹。”

杜玉娘只感觉满身的力量都要被抽尽了，脑袋里尽是乱七八糟画面，她感觉非常熟谙，却一个也记不住。耳朵里听的，满是嗡嗡声，谛听之下，却像是梵音……

她看到了甚么？

厥后她沉痾毁容，人们都叫她疤脸婆子。

除了痛，她心底另有滔天的恨意。

杜玉娘很尽力地想要展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叫她。但是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底子睁不开。

一会儿是她少女时，娇颜如花的模样；一会儿是她嫁人时，得偿所愿的欢愉。

她的一颗心像是被泡进了又咸又苦的盐水里，今后再也不晓得“甜”是甚么滋味！

昏黄的灯光洒落一室，将面前的统统都照亮了。